上了摩托!
風堂張嘴喊他:“稍等!”
被叫住的人像有準備似的,回頭就堵一句:“忙著,明天再見。”
封路凜說完,轉身去調後視鏡。
緊接著,他連個眼神都沒留,撥弄好了扶手,要去製動油門。
他上車踩油門的動作之迅速,一係列舉動像古時候將軍武狀元縱身飛躍上馬,利落瀟灑,點兒都看不出是在工作。
我靠,這麼猛?
摩托轟鳴聲起,震得風堂一個人在冷風中傻眼。
風堂被他雷厲風行的勁兒給懵笑了:“你們貼罰單是有提成嗎?!”
封路凜壓根兒懶得理他,說:“有,一個罰單一百塊錢,一個月要賺一百萬。你羨慕麼?”
語畢,這熒光黃的身影便朝另一個路口飛馳而去。
風堂急了,躥進車裏打燃火想追,忽然想起自己喝過酒。
他還未來得及熄火,沒想到明明已經在前麵飆出去了老遠的封路凜一個回頭,急刹止步,把車身一甩停在了路邊。
那個男人手裏拿著的發光指揮棒,紅亮刺眼。
他還舉起來揮了幾下,像在警告風堂。
現在封路凜離他不近不遠,風堂剛好看得清他的表情。
隻見封路凜對自己一笑,低頭對著胸`前掛好的傳呼機喊:“通知通知,二號路口有人酒駕。黑色奧迪,黑色奧迪。”
還他媽能這麼玩兒的?!
風堂熄了火立刻繳械投降,動都不敢動,直到後來才知道這人那晚上根本就沒開麥克風。
封路凜抬起頭來,揚唇直笑,對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隨即,他握穩了把手,又轟著油門,前往下一個路口清理違章車輛。
風堂盯著那遠去的背影看了好久,沒緩過神。
直到自己被風吹得一哆嗦,風堂才愁眉苦臉地望著那張罰單,趴在方向盤上,暗歎一聲,真他媽服氣。
自己今晚算是栽了。
這麼盡責,大晚上騎個巡邏摩托虎成這樣,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算了,趕緊找個代駕來……別回頭讓家裏知道了,又得挨一頓狠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感謝評論罒ω罒。
☆、火花帶閃電。
第二章
除夕夜晚上被貼罰單兒的事,風堂自己憋著誰都沒敢說,但是他一定要告訴賀情。
賀情是風堂的發小,從小一條褲子穿著兜大的。
屁孩兒長到青少年,護城河邊的路,少說他們也騎了百來趟。後來再大點兒學會了享受,就經常去喝蓋碗茶。
香味一抹,水一沏,要是來了興趣,還能拐去樓下戲樓聽個《五福堂》。
風堂的父親官兒大,但前年去世了。母親柳曆珠的職務雖不外顯,也不走行政級別,但權 ` 力仍屬副`廳級。
風堂家也跟賀情家挨得也不遠,十多分鍾就到了。
在市裏不管官商,各個圈子的包容性都特別強,人們性格也大多熱情似火,辣得不行。
風堂和賀情都屬於這一類,所以關於性取向的事,也是懶得隱瞞。
兩個小混子一起玩了這麼些年,還和另外個叫蘭洲的男孩兒成天粘在一起,一輛自行車都快給蹬出三個輪子來。
蘭洲是他們鐵三角裏的真直男,從外表上來看,反倒還是稍微文弱的一個。
大年初三,蘭洲家裏有事兒過不來,風堂就約了賀情一起,照舊在城裏找了個地喝下午茶。
午後飯餘除膩,消食來一壺茶。
桌邊的小堂倌兒唱喏著轉走紛去,身段秀致,端著一長嘴銅茶壺,左手揚起,往茶墊上跪了茶碗,把一碗鮮茶沏得冒尖兒,沒有一點茶水溢出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