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風堂覺得,要是有人現在能抱住自己就好了。
一直到周日晚上,風堂都沒出門,隻窩在家裏,吃賀情差人送來的清淡去火湯。說是賀情家裏請的新中餐廚師專門做的,賀情最近看風堂火氣大,得降降燥。☉☉
還說春天快來了,要提前準備準備。
風堂氣結,一邊罵他一邊喝湯。
直到他看賀情送來的還有一份,是給柳曆珠的四紅補血粥,才止了罵。
賀情在那邊盯著七八條風堂發的微信語音,全都是二三十秒的,簡直瑟瑟發抖,壓根兒不敢點開。
等風堂用完了夜宵一看時間,已是深更半夜。
飯後消食,風堂靠在陽台上,撚一根沉香插入煙草,正要點上,睡衣兜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風堂叼著濾嘴去接,接通後那一頭傳來蘭洲的聲音。
“我操!岑七他們被查了!”
“今晚?”風堂皺眉,“在市裏?那幾個哥們兒飆上了?”
蘭洲“嗯”幾聲,說:“就三環道上,飆得附近幾個支隊全加班加點地去了……雖然說最近外巡隊風頭正盛,但我還是沒想到,岑七他們飆車,還真有人敢去抓。”
風堂冷笑道:“有賽道不去,非要在市裏尋刺激?更何況是封路凜他們巡邏隊的轄區,兩個字,找死。”
他說完,不自覺進屋開始換衣服,拿著電話叨叨:“不行不行,我他媽得去看看熱鬧……”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岑七那幫孫子好不容易被逮一次,他得去探探風聲!
“成,你自己注意點,我還在外地,”蘭洲聽得直樂,“對了,明天你得換電話卡了吧,記得給我來個電話。”
風堂答應下來,把電話掛斷了揣兜。他每個月都得換一張電話卡,明天就是新月份,又得跑一趟營業廳。
他收拾完裹上條紋羊絨圍巾,藏半張臉在裏邊兒,對著鏡子照照,滿意得很,再從桌上摸過鑰匙,甩手出門。
封路凜所處的第四外巡隊是市區交警,平時主要負責路麵臨檢查車。
一般早八點晚八點,值班到十一點或者通宵,也經常夜巡通宵處理事故,有時候有上級領`導要來,還得負責搞交通安保任務。
這最近市裏那些個問題車輛草木皆兵,都貓著不敢出來硬碰硬。
反倒是岑七那一幫子坑爹的,真大了膽,秘密聚集在市裏環道外開飆,一路從限速一百碼壓到一百五六,這碼數連上高速都得判重超。
風堂趕到現場時,交警支隊正忙得團團轉,他也沒通知誰來接待他。
風堂晃悠悠站在環道邊不遠處,半張臉藏在圍巾裏,一雙大眼四處張望,眼看著岑七他們四五個熟麵孔,抱著頭蹲在地上。
眼前警車橫豎著停開一排,地上立了醒示錐筒,不遠處環道邊停了三輛超跑,剪刀門都大敞開著。
風堂眯起眼瞧……這的確是賀情新進的那一批。
他今天過來,是開的私家車,賀情的白賓利。牌照很普通,普通到硬要他編個寓意都編不出。
封路凜就站在岑七跟前,麵色嚴厲,半張臉隱在紅藍警燈下,正拿著警用對講機。
不過,封路凜說了些什麼,風堂聽不清楚。
在這種緊張環境下,其實風堂是有被震撼到的。岑七那是什麼人?除了賀情,岑七算是市裏數一數二的小少爺,家底極厚,前幾年從別的市遷過來,近年才開始瞎混。
岑七曾經在飯局上揚言過,有他在,飆車就別怕被外巡隊追。反正在他們那邊兒,從來沒人管。
人為什麼要追著查?要是擦剮出事故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