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風堂跟著賀情在做車行生意,加上蘭洲家搞投資,認識的玩兒車的二代比較多。偶爾他們誰拉個圈外的二代進會所,還得給岑七交五十萬會費,說得好聽是“建設費”,說得難聽點兒就是湊一塊兒的排麵錢。

風堂老眯著眼看他們交錢給岑七,這會兒岑七不在,錢全進了另一個哥們兒兜裏。

這家會所是岑七花錢修的,跟風堂他們幾個家裏從`政的沒多大關係,他們也沒給過會費,充其量就來打個牌。這岑七上周剛被交警隊押走,今天會所裏又來一個人,玩兒機車的,說是叫夏一跳,外地口音。

最開始風堂隻覺得這名兒夠新鮮,沒太在意,結果蘭洲一肘子敲過來,悄聲說:“機車啊,牛逼。有些還敢上高速,那才是玩兒命的……回頭我問問賀情要不要換換口味。”

風堂還沒瞪他,蘭洲“哎喲”一聲,回過頭捂耳朵:“我他媽說車,你想什麼呢?我還想多活幾年。噯,你別看機車大部分不貴,但他一輛MIDUAL Type 1,能抵你兩輛奧迪。”

“錢錢錢,就特麼知道錢!”

風堂罵完擰他耳朵,正要站起身去沏茶。隻聽包間門一開,那個夏一跳跟著個人進了屋。

走在後邊兒的那個人邊走邊說:“真他媽的,一個二個吃飽沒事兒幹,比我爸盯我還盯得緊!我七爺樂意死哪條道上就死哪條道上,他管得著嗎!”

我操?風堂下意識回頭去看蘭洲,蘭洲目光也瞧過來,岑七怎麼回來了?

蘭洲捂臉想笑,他們仨最不懂事的時候都不敢這麼講話……這都什麼坑爹貨?

那夏一跳長得還成,個頭不矮,一口普通話說得倍兒流利,屬於清爽幹淨型。風堂多看他幾下,還覺得挺亮眼。但這人一跟著岑七進屋,風堂頓時就沒了多少好感。不過以後都是經常同個屋簷下待著發牌喝酒的,得多長個心思。

岑七領著人進來,尋了軟椅坐下,手往旁邊一靠,上來個比他年紀起碼大了五六歲的女人給他點煙。

特講究,不用火機,隻有火柴。

風堂問過為什麼,人岑七閉眼晃悠悠地,說火柴原生態……活著嘛,講究個自然!

岑七嘴邊的煙一點上,屋內人紛紛開始掏煙,而風堂指間已藏了根,撚著沒燃。岑七先明著暗著把市裏外勤巡邏隊損了一通,又說那天他遛彎兒的那幾輛超跑都他媽受驚落漆了,得改天弄賀情那兒去補補。

風堂叼著煙笑,蘭洲邊發牌邊說:“行啊,我替你應下了!順便把你車給應與將看看,哪兒缺個零件少個腿兒的,請他給你弄上。”

岑七聽完動作一滯,屋內氣壓陡然低幾分。

他吞咽了一下,說:“弄什麼弄……再買唄。”

風堂指尖夾著煙,朝岑七那邊輕輕一揮:“隨便買。賀情那兒,你挑。”

在座都知道,前幾年岑七初來乍到,最開始是想做豪車的,往進口和經銷上砸錢,揚言要跟賀情搶貨源。兩邊兒一鬥上,賀情他男人一來,端平了再反上一口,岑七什麼好處都沒撈著,乖乖跟著家裏做酒去了。又碰上這幾年嚴`打,高檔酒不好銷,每天找不到事兒做,就單純玩兒上了。

風堂能跟這人和平共處一室簡直就是奇跡,要不是有幾個熟人也在,再加上區裏很多事兒他得幫著柳曆珠盯這些為非作歹的,不然他不會擱這兒受氣。

這些人沉默過後又開始尷尬地聊起天來,風堂摸了根沉香插煙裏抽,覺得室內空氣好多了。

他看著岑七,回憶起在支隊出來的那一晚,他難免想起那晚抱著封路凜的感覺。

風堂吐一口煙,低頭掏出手機在掌心摸到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