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1 / 3)

下是正義與明亮。

但偏偏封路凜這張,估計是在下夜班後,在不知道哪輛車裏拍的,路燈昏黃,恰好勾勒出他脖頸喉結的弧度。

視覺上亦正亦邪……莫名帶了股隱秘意味。

這頭像,好似是封路凜用一塊布,蒙住風堂一雙眼,也蒙住了一整片夜。

他從看到這張照片的那一刻起,幾乎是一直在做吞咽動作。直到把手機關掉,壓到枕下,抱緊了被褥,風堂都還沒調整好呼吸。現在……喉嚨太幹。

想喝水,想搞事情。

這混蛋的微信名還是那個什麼堂,風堂一想起就來氣。太他媽栽麵兒了。

他什麼時候被人泡過,被動的感覺風堂不喜歡。他樂意做top的道理也一樣,因為喜歡把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抓得夠緊,就不怕會逃。

如果感覺抓不住的,他也懶得伸那個爪子。

風堂生在高牆內,長在高牆裏,內心總有些欲望折磨得他急需一些排遣。

平時不說還好,一閉眼想起封路凜這張頭像,風堂就……

想把他生吞活剝。

對於風堂來說,沒有什麼比衝破世俗禁忌更讓他感到刺激。他看封路凜端成正人君子模樣,就急切地想拿一雙手,把他充斥著欲念的內心展露出來。張揚似乎已成了他曾經個性的代名詞。

如今的封路凜,像帶了鉤,拉扯著他的衣領,要把他從井底生拉硬拽,展示到所有人眼前。

說起愛與眾不同,風堂覺得這是他從小就有的臭毛病。

他上小學的時候,有條石墨藍運動褲。

大概是麵料問題,一穿那條褲子走起路來,摩攃聲很響。他喜歡被矚目,於是在家裏天天逼著要穿這一條。

柳曆珠沒轍,又舍不得收拾他,隻得又買了五條一樣的,一天換一條。之後,風堂白天炫耀他的擦擦褲,晚上就捉著筆在手臂上畫龍的圖騰,學成後跑班上宣布要組織幫派。

賀情那會兒小,皺著眉問他,你這咋有個翅膀,是西方龍還是中國龍啊。

那會兒小學生曆史宣傳學到抗戰時期,賀情屬於熱血朋克小男孩,瞪著眼說,國外幫派我才不加呢。

班上孩子王幫派,賀情和風堂是最能皮的,堪稱左右護法。

一個說不幹了,其他人也就一哄而散。

於是乎,風堂人生第一個組織覆滅,從此對賀情記恨上,趁午休往他胳膊上畫了條龍,帶翅膀,洋的。

一覺睡醒,賀情委屈,淚流成河。

友誼的小船翻了又翻,風堂奉獻一根糖葫蘆作陪,山楂太甜,甜得賀情眼眯心軟,於是又和好如初。

風堂輕聲笑起來,心底在猜封路凜這人這麼好玩兒,小時候也不是跟自己一樣幹盡傻逼事?

他起床洗漱後已經是下午,風堂和賀情約著,要跟以前酒吧認識的幾個哥們兒吃飯。

賀情算是在他男人那裏拿了特赦令出門的,挨著風堂坐,眼都不敢抬,怕招些爛帳,回家又得屁股遭殃。

最近市裏查得嚴,賀情那個垃圾車技,風堂都不太敢坐他車。

再加上嚴`打,路上聲浪少了,賀情一開車出去跟回頭率吸引燈似的,整條街都在望。風堂難得伺候人,幹脆直接開了他的奧迪去接。那輛白賓利還是風堂抽空去取的,不過他去的時候,封路凜並不在支隊裏。

風堂知道他忙,也沒問封路凜。隻當去了趟沒見著人……略有些失望。

他倆今天在局上都不喝酒,沒人往跟前瞎湊。風堂上桌就看個個勾肩搭背,又想起昨天岑七來摟他肩膀的情景。

明明樓上就是酒店,那孫子明顯還差點親到他的側臉。風堂不禁一陣惡寒……關鍵還被封路凜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