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2 / 3)

營帳內其他弟兄好奇地朝這邊看,一個推一個,互撞肩膀,朝封路凜擠眉弄眼地,“誰啊?凜哥給女朋友打電話呢?”

“對,心疼得很。五天沒見我了,他在電話裏哭。”封路凜笑著說完,風堂在那一頭吼:“你傻逼啊。”

這一吼,把眼傷扯得劇痛,倒吸一口冷氣,風堂憋不住哼哼幾聲。封路凜聽了,隻以為是他磕著碰著了,便說:“你別以為自己好完了就……”

緊接著,風堂聽不見封路凜說話了。

隻有衣料摩挲的聲音、迅速而整齊劃一的跺腳聲,以及咳嗽聲。聽筒裏傳來一個洪亮嚴厲的男聲:“多晚了還在鬧!手機呢?誰要玩的,鞋穿上跟我去外麵玩個夠!”

“咳。”風堂聽見封路凜咳嗽一聲。

風堂又聽這人絮絮叨叨罵了十來分鍾,大概就是說以前在軍校玩兒手機要給處分,現在大了就無所謂了是吧等等,聽得他雲裏霧裏。加上信號不怎麼好,風堂屏住呼吸捏鼻子聽都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那個男聲停了下,“都休息,明天還得步行。”

等那人走了,封路凜鑽回被窩,拿出手機看一眼,沉聲問他:“你怎麼還沒掛電話?”

風堂無所謂地說:“不想掛啊,你先掛。”

封路凜說:“你先掛。”

經過六天路途,到達老家之後,封路凜要開始的實訓就是真正全封閉了。

半個月,他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過,手機信號都直接屏蔽的。況且,以前他從來不覺得沒手機有什麼,一個月不跟外界聯係也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不一樣了。

坐在進城的車上,封路凜靠在椅背上搖搖晃晃,拿出手機,計算著路程。還有最後十多分鍾就到基地了。

Maple Sugar:寶貝

Maple Sugar:發幾張照片給我?我要進去了。

Maple Sugar:接下來半個月,你可能聯係不到我。

沒一會兒,那邊傳來一條。

警花背後的男人:危險嗎?

封路凜盯著手機屏幕足足十來秒,斟酌了字句。他總不能說,這次訓練還挺危險的,畢竟難免會出點小事故。至於大不大,就不知道了。

Maple Sugar:還好。應該沒事。

Maple Sugar:你身上還有哪疼麼?

警花背後的男人:沒有。

警花背後的男人:[圖片] [圖片] [圖片]

Maple Sugar:精神食糧。

警花背後的男人:夠嗎?

Maple Sugar:夠了。我快到了。

其實這根本就不可能夠。

封路凜指尖滑著張張照片,心裏又緊又熱乎。

第一張是風堂的手,放在病床上,白被褥打底,周圍光不亮,但他掌心裏,握了一簇耀眼陽光。

第二張是以前的了。風堂穿了連帽浴袍,一頭濕漉漉的水,正笑著低頭去係腰帶。他的雙眼被水濕而垂下的發遮住,指節修長,讓封路凜想起這雙手在自己小腹上作亂的指法。

第三張,是一次事後拍的了。圖裏麵看得見封路凜的背。風堂側臥著,隻拍到了肩膀,能看清圓潤肩頭上紫紅的吻痕和緋色指印。

風堂正抬手,朝封路凜的背影,做了個“槍斃”的手勢。

統一的正方形裁剪,都加了濾鏡和顆粒,隨便挑一張出來,都是極為好看的照片。

封路凜莫名開始想念他那雙眼睛,回道:有眼睛的麼?不過我要到基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警花背後的男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