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賀情驚訝道:“哇。”
風堂:“尼采說的。”
賀情:“哦。”
風堂把易拉罐拉開,放到一邊不喝,說:“我們熱戀期過了,現在是虐戀期。”
他怕,怕一沒控製住,愛情就成了闌尾。留著是病,可有可無。
他實在難受,又把易拉罐抓過來一口氣扯幹淨飲料,眼睛霧蒙蒙的,看向賀情:“情兒。”
賀情也心疼好友,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話說太重了,哄道:“怎麼啦。”
“我是不是不該給他發眼睛的照片……他肯定很擔心。”
“不該。”賀情揉他的手心,“但是他也瞞了你那麼久啊。”
“不一樣……”風堂捂住臉,“我難受是難受,但他那邊是真的痛苦吧?半個月啊。他都不會知道我眼睛怎麼樣了,我在做什麼。”
沒多住幾天,風堂就出院了。
柳曆珠近日公司裏忙,常在公司就解決了餐食。風堂偶爾去看看,結果次數一跑勤了,柳曆珠倒不願意見他,說讓他自己好好在家裏把腦子養好。
風堂膽子大,直接把手機屏保設成了封路凜的照片,時不時故意讓柳曆珠看到,後者都假裝沒見著過。風堂總覺得柳曆珠的眼神飄飄忽忽,嘴上也欲言又止。
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問。
他想……如果真的是一個“答案”,他需要封路凜親口說出來。
封路凜不在的這些天,風堂也去交警支隊轉悠過。白仰月在那次事故中也受了點輕傷,經常跟喬策一起提個果籃去看他,他吃的水果,基本都是交警隊送來的。
他整個就一“熱心市民”,病房床頭差點兒掛了錦旗。
作為回報,風堂挑了個周末前的下午,抱了倆冰鎮西瓜去隊裏,說要給剛剛路巡回來的隊員們殺一雙吃了。
“剛我們路上抓到個午飯吃了醉駕的,一拉出來就對著我唱鳳凰傳奇,鼻涕眼淚一把流,我還得給他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首先進門的是大池。他一看到風堂站這兒,愣了:“堂哥,你好完了?這多熱的天啊,不好好休息著……”
風堂點點頭,低頭掏出手機,給封路凜發了條微信過去。
警花的留守老公:你錯過了鳳凰傳奇的表演。
白仰月取下警帽扇風,喬策一肘子懟他:“注意儀容儀表!”
“哦哦,好,好。”白仰月收了帽,扣回頭上,眼尖得很:“西瓜啊!這得多重。嫂子,你養好了嗎?眼睛還是留疤了?”
“一點點,沒關係。”風堂被這聲順溜的“嫂子”喊得麵皮兒發熱,摸了摸眼尾至眼下那一道好得結了痂的疤。
白仰月忽然說:“哎,真是巧。凜隊眼皮上也有一道疤。”
風堂聽白仰月主動把話題帶到封路凜身上了,咳嗽一聲:“哦,你們……隊長有聯係你們嗎?”
“沒啊,他不是出差了?”大池吃一口西瓜,“哎呀,我還怪想他的。”
風堂猛地一抬眼,白仰月立刻壓低聲音罵大池:“你說話注意點兒啊。”
“小事,不介意。”風堂慢悠悠坐下來,手擰開礦泉水瓶,喝一口。
他這正喝水,大池忽然從身後抓一隻鳥出來,放在辦公桌上,風堂差點兒沒噴,盯著那渾身覆羽、臘膜發紅的鳥兒說:“這什麼啊?羽毛長得跟柳葉似的。”
“血雉,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呢。車輪下救的,不知道哪兒來的……給動物保護中心打電話了,等下就有人來領。”大池也開始吃西瓜。
吃了會兒,他又從身後摸一隻龜出來,“凹甲陸龜,也是二級。估計遇到走私的漏箱了,我們都彙報上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