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2 / 3)

風堂無語了:“我……我以前也是一,你忘了?”

賀情不屑:“我以前還直男呢,冷酷直男。”

“我懶得跟你說了。我把報表交給財務的,周末你留在市裏留意店內。我得跟封路凜去一趟鄉下,就我之前買房那兒。”

“裝修好了?”

“嗯,簡單弄了下,特接地氣。”風堂把資料放在桌麵上,起身穿上外衣要走,“就是車庫改了點兒,留了兩個位,專門放摩托車了。”

鑽戒是他去專櫃找人定的,早就在計劃……打算哪天挑個時間,把這個給他。求婚是不太可能了,但形式走一波總沒問題。一張暗紅結婚證,其實對於真正相愛的他們來說算不了什麼。他要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憑借的是真的愛意與陪伴,不是被什麼東西給拴著。

時月悠長,愛是再脫不下來的衣服。

曾經他們年輕氣盛,渴望顛沛、渴望發狂,如今衝動不減,卻也渴望細水流長。

從市裏到鄉下的路是國道,走老公路繞山再下坡,過田坎就是小樓所在。

屋子地勢高,前段洪澇未波及此處,風堂從摩托車上下來,胯部被壓得疼。

他真的服了封路凜了,騎個摩托都能耍嘴皮子,一會兒“抱太緊了”、“你好熱”,風堂氣得想把人推下去,然後走路抵達。

這是和市內完全不同的光景,連家門口都有等待買主的養蜂人。

院門前栽的棗樹,鞘殼烏黑,被凜冽冷風吹得老態了。風堂說可惜沒能吃上冬棗。

旁邊院裏是專門花錢請的看院人,正叼著水煙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霧。

後邊兒的魚塘裏養了螃蟹、龍蝦、鯽魚,七七八八,還有路過小孩兒扔進去的蝦米,正撲騰腿要深入池地。看院人說,來年退水,就能當秧池用了。

用過飯食,風堂拿了院裏放的一輛小電驢,說載封路凜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晚上風冷,兩個人裹得像粽子,蹲在草垛後邊兒講悄悄話。講不了幾句親一下,風堂氣得把封路凜的臉捏成豬頭。

“喜歡這地兒嗎?以後你周末,我們可以常來。”

“好。貼近大自然……偶爾生活一下挺好的。”

封路凜說完,看手心撿的枸杞子都成幹了,“老婆,回家給你泡水喝。”

“被你整得這麼惡心了……”風堂嫌棄看一眼,也不管地上髒不髒,靠著草垛的身體靠向了封路凜,“你樁子紮實點,別倒了。”

封路凜努力穩住身子,笑了:“我是站崗亭的男人,倒得了嗎?”

浪漫是遠的,又是近的。

他們把魚一起釣上來再甩到岸上叫浪漫,夜裏靠著草垛偷偷接吻也叫浪漫。風堂惋惜說這個季節並無螢火……如果天上星星點點,地下也星星點點,那該是多美好的願景。

封路凜靠近他,鼻息一股青草泥土味。而後,男人趁著月光掠過的間隙,將他看作蜂巢,舔一口蜜。

封路凜說,但你身上可以星星點點。

他開口,每字咬得重,又像在咬風堂的心。

兩個人騎著電驢一路顛簸,又飛奔回宅子裏衝澡,淋了一身的雨和汗。風堂想起來自己專門弄的車庫,牽住封路凜說要帶他去參觀。

整個車庫是差不多能放兩台摩托車的空間,連了水管,還有掛賽事毛巾的鉤子。牆上橫幅張貼,有雅馬哈的,有川崎的,還有鈴木哈雷的。

甚至,玻璃櫃裏還放了些經典機車模型,旁邊一個沙發,材質都是黑色真皮,模仿機車座位的。

風堂站在封路凜身後,出聲:“我整了有一段時間……覺得你應該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