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1 / 2)

現在不是有一米八三了嗎?”

風堂說:“他就是被那次測骨齡嚇得瘋狂喝奶,不然還長不了這麼高。”

他看封路凜快笑瘋了的表情,心生一計,從床頭扯出三根捆行李的麻繩,“來。你找根凳子坐著。”

封路凜剛坐上去就被綁住了。風堂從桌底抽一個本兒出來,“我小學寫的詩集,我朗誦給你聽。”

封路凜:“……”

那一天下午,封路凜為他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忍受了非人的折磨。

偶爾逛街,封路凜跟在他後麵要求:“買個眼罩。”

風堂故意問他:“嗯?你想幹嘛?”

“我站路上累,偶爾休息的時候可以……”

“說,你想幹嘛。”風堂挑他下巴,“說出來才靈,知道嗎?”

“……”

想玩兒什麼我還不清楚?

賀情最近迷上房車,說要試試哪一種“抗震”性最好,還說最好裝一個冰激淩機,以後能當雪糕車。

當然,這個提議被應與將以“你胃不好”命令強製性取消,賀情說那火鍋機呢?應與將想了很久才勉強鬆口,說菌湯番茄鍋可以。

有次風堂腳崴了,封路凜背他回來,邊走邊故意鬆開他,嚇得風堂抱他特別緊,最後忍不住一拳頭砸上背:“沒完了是不是!”

“你知道那種負重跑吧?我們以前軍校條件艱苦,堅持不下去,班長就老說你們就當背上女朋友。那會兒我站在泥漿裏,勁兒一下就上來了,我就覺得,我以後那背的還是個男人。”

“然後呢?”

“然後我找了個最大的沙袋。”

“凜哥,你特別厲害,”風堂忽然說,“真的。”

我們一閉眼,這命裏的苦難也就被黑暗填寫完。

他說風堂太愛笑,笑得家門口前花草迎風,眼前遍地春意都不極他好看。

他見了生,見了死,沒見過像風堂這樣的。一笑能讓他充滿力量,皺眉能讓他拿刀子剖自己的心。

他說,我把真心給你,我把雙手也給你。

風堂說,“等待”著度過餘生也分很多種。有人急切,有人無奈,任歲月蹉跎,風雲變幻。

他如此迫切地希望,往後再無世事將他們分開。

煙什麼時候都可以戒,但愛情不可以。他們需要一些小物將單調變得豐富。與對方在一起任何一次呼吸,一次牽手,都極為有意義。

他看過一句話,說最好的緣分不是在人海中相遇,而是不在人海中走丟。

封路凜是他的致幻劑——

讓他心有所定,把所有深愛都化作隻有彼此知曉的秘密,堆砌成堅不可摧的堡壘。

現在好多人都把生活當成仗來打,想著怎麼樣能讓自己變得更好。風堂倒是覺得,多有成就多享受已經不是勝利的標準,而是能在與之搏鬥的過程中找到並肩戰鬥的那個人。他曾原以為孤獨是美好的,期待是尖利的——

現在他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都在等,等這個人出現在身形間。

對於感情的認真和淪陷,他不怕周圍的人說自己墮入紅塵,說自己庸俗。愛情怎麼能是庸俗的?

在世上,有個人能設身處地地愛你,將他自己虔誠地獻給你,是多神聖的事。

後來過完年,家也搬了。風堂決定跟封路凜遠行一次,去看看山海河川,走一趟打馬江湖。

摩托車是他的馬,公路是他的歸途,封路凜就是那個陪他一程借一生的人。

告別,隻需要再往身後的城市再看一眼。

為什麼要選擇今天?

今天不是情人節,也不是誰生日,隻是如此平凡的一天。隻是風堂翻開黃曆,上麵說今天宜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