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學習不好,肯定是比不上春生姐那麼優秀的。”
“村裏的其他孩子呢?”白朗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吳笑慈回頭一看,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的左手邊。
胡二牙歎了口氣:“萬溪村在山上,下山的路太長,距離這裏最近的學校也要走兩個小時,像我和春生姐都是有人資助,所以從小學開始就不在村裏住了,隻有寒暑假的時候才會偶爾回來呆幾天。”
萬溪村不大,房子和房子之間也挨得很近,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到了胡二牙的家。
進門是個七八十平米的院子,周圍都是磚瓦平房,一共四間。
“東邊是我的房間,西邊有兩個房間,你們就住在那兒。中間這裏是廚房,東南角是廁所。”胡二牙領著兩人轉了一圈,介紹道,“裏麵的被褥雖然不是新的,但是洗得幹幹淨淨的。最不方便的可能就是手機信號不太好,可能要在院子裏才能連得上4G。”
“沒關係。”
“沒關係。”
吳笑慈和白朗兩人同時開口。
胡二牙一怔,然後咧開嘴笑著說:“那好,你們就先安頓下來吧,出門左拐走到頭有個小賣部,你們可以去那兒買吃的。晚飯不用操心,我來準備就好。”
白朗聽完走上前,拿出錢包,從裏麵抽了十張紅票抵給他。
胡二牙剛想拒絕,就聽見男人略強硬的聲音。
“收下吧,我們不能白吃白住。”
男孩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好吧,但是不需要這麼多,等你們走的時候我再把剩下的還給你們。”
胡二牙還要去幫老鄉曬菌,所以把兩人交代好之後就走了。
吳笑慈的房間是西邊第一間,一推開門,就能看到陽光下漂浮物肆無忌憚地衝到她麵前。房子裏是老磚瓦房的味道,十幾平米左右,一張雙人木頭床,一個木製衣櫃,還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書桌。
她把背包放在床上,走到書桌前——桌麵蓋著一層玻璃,玻璃下麵壓著幾張老照片,大約是胡二牙小時候的照片,被幾個大人抱在中間,黑白照片已經褪色成了棕色。
吳笑慈從衣櫃裏找到被褥,鋪上以後往上一坐,剛才暈車的勁兒又返了上來,於是一頭栽倒床鋪裏,再醒來的時候,就是耳邊傳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手指扣在門板上。
她懵懵懂懂地坐起來,用力擠了擠眼睛——腦袋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慢悠悠地下床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白朗,不變的是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還架著。
“胡二牙叫你吃晚飯。”
男人的聲音傳進耳朵,但總像是隔了一層膜一樣聽不真切。
吳笑慈伸出手想按按太陽穴,卻身子一晃。
這回白朗穩穩地接住了她。
他低頭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女人,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手背貼在她的額頭。
“你發燒了。”
他扶著她走進房間,坐回床上。
剛起身想走,衣角卻被人從後麵拽住。
“你要去哪兒?”吳笑慈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臉很燙,眼皮也沉重地幾乎抬不起來,“不是吃晚飯嗎?”
“你這個樣子還能吃晚飯?”白朗垂手捏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解救了自己的衣角,“你在這兒躺著,我包裏有藥。”
第4章 4月27日,7:00am
看著吳笑慈慢慢失去意識,白朗這才起身走出房間。
胡二牙剛把吃飯的小木桌在院子裏擺好,抬頭便看見獨自一人出來的男人,問:“吳大姐呢?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