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發動車子出了學校,我沉默的吃早飯,五十四層的法風燒餅,也就那個味道。
程曦掃了我一眼:“穿這樣去相親,顯得不夠尊重吧?”
“我是去砸場子的。”我喝了一口粥。
程曦說:“一臉怨婦像,我打聽過了,曆史係的那個人叫張天寶,人挺不錯的。”
我不解的說:“你幹嘛這麼熱心啊?”
程曦用很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擼了一把我的頭發,讓我好好的馬尾變成了麻花:“我想看笑話。”
我對天翻翻白眼,我就知道是這樣。
程曦將車開到了一個菜市場,我看著他停車:“你要買菜嗎?”
“我們到地方了。”程曦示意我下車。
我下了車,突然緊張了起來:“你說,我突然跑去給他說我是他的命中注定,他能接受嗎?”
“你還是擔心一下他要是聽說你是隻小狐狸,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接著大小便失禁,進而膽囊破裂而死?”程曦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這家夥真好笑呢,又沒有人請你來,自己跑來還口氣這麼衝,看不慣本姑娘即將麵臨命運的時刻,就閃遠點啊。
我解開頭上的橡皮筋,理了理頭發,再低頭看看自己,粉紅色的中袖T恤,白色的七分褲,簡單清爽,很不錯了,再加上現在我把頭發放了下來,十足十的可愛少女啊。
我瞪了程曦一眼:“他才不會怕呢,你知道他是誰的後人嗎?他可是……”
“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祖傳秘方,風味獨特,新鮮出爐的張鴨子!”張天寶的吆喝聲打斷了我的話,我們看到他站在掛著張鴨子招牌的鹵鴨店門口,正刀法熟練的切著鴨子,買鴨子的人太多,他有點忙不過來,他回頭對著拿著茶壺發呆的一個老大爺說:“爺爺,你好歹也來幫忙收收錢呀。”
“天寶,你印堂發黑,我要為你念經避禍。”
程曦站在我身後壓抑不住的笑:“你別說,讓我猜猜,啊,我猜到了,他的祖上是賣鴨子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別笑了,怎麼會這樣?”我非常沒麵子的氣乎乎地走過去,一把抓住他正要切鴨子的手:“你怎麼可以這樣?太丟臉了。”
張天寶疑惑的看著我:“你是誰啊?你說什麼呀?你是買鴨子還是別的?”
程曦走過來:“你好,還記得我嗎?上個星期天我們一起打了一場球的,我是醫學院法醫班的。”
“你好。”張天寶拿開我的手,利落的稱鴨子切鴨子:“你們是住這附近來買菜的嗎?要不要買點鹵鴨子,我這可是祖傳秘方。”
“你,你,你……”我指著他的鼻子,剛才打算扮演的矜持和溫柔都拋到了腦後:“你還配當天師門的後人嗎?”
“天師門?”剛才被張天寶叫做爺爺的老大爺,從後麵走出來,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看也不看的直接往天上一拋,嚇得我往後躲了一步,他卻很悠閑的從桌下拿出香煙點上。
我們幾個長大了嘴往天上看,看著空中打轉的菜刀,刀直落下來,落在了菜板上,直落入菜板之中,隻剩一個刀柄在外麵。
爺爺緩緩的突出一口煙:“沒想到天師門散了這麼多年,還有故人來。”
程曦看到架勢不對,當在我身前:“我們可不是來找茬的。”
“我們是來認親戚的。”南啟和須更生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南啟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爺爺,爺爺有展開一看,神色凝重的點點頭:“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這個菜市場在城鄉結合區,都是一樓一底的房子,張天寶家的底樓是鹵鴨店,有樓梯通往二樓,爺爺往樓梯走:“人間的事人間了,我們的事樓上了,你們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