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無名(1 / 2)

深夜,世間萬物都進入了寂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因為借著皎潔的月光你會發現,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一艘不大的烏篷小船正搖曳飄蕩著,而在這艘小船的船頭上,一名年紀不大的少年正佇立在這裏,他背對著大海,眼睛一直盯視著眼前被黑暗所籠罩的烏篷之下。不知過了多久,死寂般地烏篷之下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且無力的聲音:“少。少爺,老奴日後恐怕無法再保護您了,倘若日後您能成為元珠師的話,希望在衝破封印的同時,您會明白老奴今時今日的良苦用心。”蒼老無力的聲音還未消沉,那位自稱老奴的人就突然厲聲喝道:“聖獸之力,為我所用,八階元珠,記憶封印!”短短的十六字真言剛一喝出,那原本一片漆黑的烏篷下就頓時亮起了刺目的光芒,僅在眨眼之間,這艘烏篷小船就像指路明燈一般在黑夜中格外顯眼。或許是因為烏篷之下亮起的光芒太過於耀眼,佇立在小船船頭上的少年竟然緊閉起了雙眼。短暫的停頓了幾秒鍾之後,這名少年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然而眼前呈現的情景卻令他忍不住一愣,因為此時的他並不是站在烏篷小船的船頭,而是上身赤裸地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之上。四周環顧了一眼,這名少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唉!已經連續三個月了,自己每晚都會夢到相同的情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還有,夢中那位自稱老奴的是誰?而他口中所指的少爺又是誰呢?”對於心中這一連串的疑問,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在少年的心中悠然升起,下一刻,他就以極快地速度穿好衣服並離開了小木屋,因為每次從夢中醒來之後,他都會到老地方去宣泄一番,一來是可以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二來則是希望在老地方能夠找到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清晨,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金沙灘海岸的天空中卻回蕩起一名少年的質問聲:“誰?我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沙河鎮?究竟誰能告訴我答案!?”無名,通常代表著無名無姓的含義,但在這裏,它卻是這名體格嬌小、相貌清秀的少年的名字,因為當他從腳下這片金黃色的沙灘上醒來時,他發覺,他不僅忘記了自己的姓名以及身世,而且連他腦海中的記憶都猶如一張白紙般幹淨、空白。雖然聲嘶力竭的質問聲在天空中久久回蕩著,但是無名他心裏清楚,縱然自己在這裏問上個千萬遍,也始終不會有一個他想要的答案,因為他所在的沙河鎮不僅是與世隔絕,而且他還是近五百年以來唯一一個出現在這裏的外人。“難道說我真的要不明不白的在這裏生活一輩子嗎?”仰望著暗灰色的天空,躺在沙灘上的無名不禁陷入了沉思,因為他雖然有過離開這裏的念頭,可是世代生活在這裏的村民都沒有辦法離開,更何況他一個年僅14歲的孩子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海天相連的盡頭也在不經意間散落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然而當旭日的第一縷光芒剛灑在無名的身上時,陷入久久沉思的他頓時被其拉回到了現實。“哎呀!光顧想事情去了,竟然連時辰忘記了,不行!我得趕緊去港口才行,否則今天又得餓肚子了。”話音剛落,躺在沙灘上的無名就連忙起身,一路狂奔地朝著港口所在的位置跑去。沙河鎮,位於西賀神州的最南端,屬於四大帝國之一的萊州帝國的管轄範圍之內,全鎮約有2000千餘戶,其中大多數人都是以狩獵或者捕魚為生,而無名剛才口中所指的港口則是以它臨近的海域而得名的金沙灘港口。花崗岩鋪墊而成的寬闊大道,矗立兩側的八根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的巨型圓柱,眼前的這一切雖然經過常年風吹日曬的洗禮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痕,可它卻依舊能彰顯出港口昔日的輝煌。僅僅隻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兒,一路狂奔的無名就來到了金沙灘港口,可是放眼望去,整個港口除了幾艘停靠在此的漁船以外,竟然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唉!看來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恐怕今天隻能去找些野果來給‘你’充饑了。”麵對肚子的聲聲不滿,別無它法的無名也隻能選擇轉身離開了,不過就在他轉過身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聲咒罵卻引起了他注意。“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這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幹的‘好事’?竟然趁我打盹的工夫把我用來打魚的漁網給劃破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無名經過幾經輾轉最終來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而在這裏,除了一艘停靠在此的漁船之外,還有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而他正是先前那聲咒罵的主人。“切,我還以為今天的食物會有著落了呢!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醉鬼,真是掃興。”看著眼前蓬頭垢麵的中年男子,原本充滿期待的無名頓時有些不悅,因為一直混跡於此的他不僅認得這名中年男子,而且對其還多少有些了解。王天林,男,四十歲,沙河鎮眾多捕魚高手中的翹楚,每次出海隻需1個時辰便可滿載而歸,不過對於此時的他而言那隻能說是曾經了,因為自從三年前他的兒子武陽意外失蹤之後,王天林就性情大變,終日與酒為伴。帶著些許失落的無名轉身剛走出沒多遠,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這個腳步聲是從他身後傳來的,下一秒鍾,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無名就被人硬生生地摟在了懷中,而緊接著,泣不成聲的話語中也讓他明白了個中原因。“陽兒,爹知道錯了,爹以後再也不會逼你去參加什麼狩獵大賽了,不要再離開爹了,好嗎?”“看來王天林是把自己錯當成他的兒子武陽了啊!”無名暗自猜測的同時,眼淚也止不住地在眼眶中開始打轉,因為王天林起碼還能記得住自己兒子的模樣,而他卻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想象來填滿那段空白的記憶。半個時辰過後,王天林的哭泣聲漸漸停止了,而與此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緊緊抱著一名十四、五歲的陌生少年。“嗯?你是誰家的娃子啊?怎麼會在我的懷裏?”雙手鬆開無名的同時,王天林也下意識地晃了晃他略感頭痛的腦袋。偷偷地輕拭了一下眼中夾雜的淚水,無名轉身拱手回答道:“前輩,在下名叫無名,剛才是聽到這裏有人說話才會好奇過來查看的,不過沒想到前輩您念子心切,竟誤將我當成了您的愛子並緊緊抱住不放。”“哦?無名?難道說你就是那個沙河鎮唯一的外來者——無名?”詫異地同時,王天林也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名少年,然而不管他怎麼看,站在他麵前的無名不論是身形還是相貌,竟然與他的兒子武陽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正當王天林看著無名有些入神的時侯,一陣饑餓的“咕咕”聲突然從無名的腹中響起。“嗬嗬,小娃子,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吃早飯吧?那正好,我這裏還有下幾個白麵饅頭,不如你先拿去吃吧!”說著,王天林便將懷中那幾個微涼的饅頭掏了出來。“前輩,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可能白要您的饅頭呢?我看您還是收起來吧!待會兒我去找幾個野果充饑一下就行。”對於王天林的好意,無名婉言謝絕了,因為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小鎮之後,他也懂得了一個道理“有付出才會有收獲”。見無名拒絕了自己的好意,王天林頓時放聲大笑道:“哈哈!好,好一個無功不受祿,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倆做筆交易你看如何?"沒等無名開口說話,王天林就手指著身後的漁船繼續說道:“你看到漁船上的那些破損的漁網了嗎?隻要你答應幫我把它們帶到鎮上去,這幾個饅頭不僅會作為你此次的酬勞,而且我還會額外再贈送你一些食物。”“好,我答應這個交易。”無名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因為對於此時的他而言,解決溫飽才是首要的目標。話音剛落,無名就指著王天林手中的饅頭再次說道:“前輩,在將這些漁網帶到鎮上之前,您能不能先將那幾個饅頭給我呢?畢竟隻有填飽了肚子以後,我才有力氣幫您把這些漁網帶到鎮上嘛!”見無名如此率真,王天林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饅頭順勢遞給了他,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餓的緣故,剛一接過那幾個饅頭的無名竟狼吞虎咽地往嘴裏硬塞了起來。“哎呀!你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著什麼急啊!小心再噎著你。”看著無名狼吞虎咽地樣子,一旁的王天林忍不住勸說道,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無名竟然真的噎著了。“咳咳。。。”用力地幹咳了幾聲之後,小臉憋地通紅的無名一邊拍打著前胸,一邊對身旁地王天林問道:“前輩,您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啊?胃裏為什麼會有一種火辣辣地感覺啊?”“哈哈,我看你這小子簡直就是明知故問,你說我一個酒鬼身上除了酒以外還會有什麼呢?”看著無名此時的窘態,王天林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奇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