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這兩年裏時常來府中走動, 即便衛初宴兩年未歸, 她也從無改變, 自始始終都很對衛家爹娘好。人用心不用心大家都能看到,是否是真心實意兩年時間也夠看明白了。實話說衛府許多忠仆一開始並不能理解老爺夫人認幹女兒的想法,但兩年過去,許多人對唐棠是心悅誠服,真心喜歡。因此管家林叔也未辯駁小姐的話, 他在夾道處站著,同小姐細細解釋起來:“還不是她那妹妹鬧的。說是她家那親妹嫁的人是個花心的,是劉家的大小姐吧,時常出入花樓不說,上月還將一個有了身孕的小倌帶回了府中,她那妹妹恰是也懷著孩子,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算計了,再過了幾天便聽說孩子給流掉了。棠小姐哪裏忍得下這口氣?帶著一群人上街去,氣勢洶洶的攔住劉府的轎子,自己抓著馬鞭當街就把姓劉的狠抽了一頓。”
衛初宴沉吟道:“這倒是唐棠能做的出來的事情。”那是個暴脾氣,平日裏看不出,不過上次在青樓的時候,她便能為了妹妹花巨款和劉渺渺置氣,如今劉家鬧出這種醜事,她沒有動作便不像她了。
“不過,既是劉家有錯在先,他們也沒臉去找我幹妹的麻煩吧?況且唐老將軍也不是勢弱的,即便劉家厚著臉皮上門,也不應當處理不了,還讓你愁成這樣?”
“小姐說的是。原本也沒什麼,那姓劉的該抽!可問題是劉渺渺那身子骨不禁打,挨了這麼一頓之後,竟是當夜便吐血死了。”林管家長歎一聲,胡子愁掉了幾根:“這下劉家還管什麼遮羞布?他們當夜便抬著屍首去唐府討說法了,唐老將軍抹不開麵,棠小姐又死強著不肯認錯,唐府便很難庇佑她,劉家人要鬧到大理寺去,消息傳到老爺這裏,他和夫人可不就急了,這兩日都在為此事奔走呢。”
衛初宴聽罷,有些吃驚。她前世常聽到
的是唐小將軍抗擊匈奴的英雄事跡,倒不知她年少時,還有過這麼一段,不過以她後來還能去從軍看,即便有這一坎,她也是能邁過去的。
她隻站著不說話,麵色有些冷凝,老管家見了,又勸道:“老爺他們是今晨出門的,按理說這時也快回來了,小姐您才剛剛回來,不必為此事而多煩憂,您離開長安久了,此哪裏幫得上什麼忙呢?”
他卻不知道,若是衛初宴想幫忙,這忙還真的能幫上。
衛初宴一指正在府內走動的那些人,問道:“那麼他們呢?他們又是怎麼來的?”
“這些都是棠小姐的私衛,劉家發了狠,暫時動不了棠小姐便對那日跟她一起出現在街頭的隨從下手,這些人命不值錢,唐府也有棄掉平息劉家怒火的意思,但棠小姐自是不肯,悄悄讓老爺將他們帶回了府中,正巧咱們府上缺人,夫人便說,不若便收下吧,等到棠小姐的事情過去了,再給她送回去便是。總歸您還領著北軍統領的職,劉家再如何不忿,也不會跑咱們府上要人。”
“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子孫,劉家這麼瘋?竟連無辜之人也要牽扯進來?”衛初宴對劉家不是很有印象,恐怕唐、劉兩家前世有過爭鬥,劉家沒鬥贏,沉寂了,所以她那日對楊幀他們提起的劉渺渺也很陌生。
哦,若是這件事發生了,那劉渺渺該早死了,她自然也不會聽說了。
衛初宴不由多想了,是不是上輩子唐棠從軍,也有這件事的影子在呢?她是為躲避劉家才去從軍,還是因為戴罪而去邊關立功?
算一算時間,唐棠也差不多該是這個年紀去的軍營,因此這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唉,誰叫劉家就劉渺渺一個獨苗苗呢?劉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