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原本詹沐想先送白橘衣回畫室然後再回公司,中途白橘衣卻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白彬病情突然惡化。
詹沐立刻把車開往醫院。
“終究還是來了。”白橘衣垂著頭,手指還緊緊地握著手機。
詹沐騰出一隻手來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太擔心,哥哥不會有事的。”
她已經找人暗中監視著秦立舟和白朵的一舉一動,至於林薔,出入都有保鏢,找人跟蹤她很有可能被發現,所以就算了。
白橘衣一路上都很不安,隻是沒有多表現出來,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靜。
但詹沐和她一起這麼久了,自然不會被她騙過。
“林薔直到現在都沒有被她爸爸軟禁起來,會不會那個凶手已經放棄了謀害白彬的念頭?”詹沐猜測道。
這輩子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已經被白橘衣改變了,有沒有可能上輩子殺害白彬的人這次不打算動手?
“希望如此吧。”白橘衣把頭靠在車窗上,神色有點疲憊。
停車的時候,詹沐看到一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旁邊站著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男子正在抽煙,便知道林薔肯定已經在醫院裏了。
果然,兩人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林薔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病床上的白彬出神。
聽到腳步聲,林薔抬頭看了過來。
“我哥怎麼了?”白橘衣看不到病房內有醫生,隻好直接問林薔。
林薔拉著白彬的一隻手,輕輕地揉捏著他的手指,聽到白橘衣問她,想了想才開口:“醫生說是沉積性肺炎,還有慢性腎衰竭,要做透析治療。”
白橘衣走到病床邊,靜靜地看著昏睡不醒、臉色蒼白的俊美青年。
林薔抬頭看著白橘衣道:“你不用擔心,我打算讓白彬做移植腎髒的手術。”
白橘衣點點頭:“我等一下去做配型。”
詹沐立刻道:“我也去。”
林薔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白橘衣沒有呆太久,陪了白彬一會兒後就轉身走出病房。
林薔喊住了她。
“橘衣,我已經找到適合的□□了,這事你不用管,由我來安排就行。”
白橘衣停下腳步,皺著眉頭轉身看她:“已經找到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找的?”
“白彬出事後不久,我看了很多有關植物人方麵的書,知道終究會有這麼一天。”林薔的表情很平靜,說出來的話也平靜,隻有握著病人的那隻手因為過分溫柔小心而透露出了她的一點情緒。
詹沐垂下眼眸,心裏突然一陣難過。
她想起上輩子林薔連白彬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不知道那時候她有多絕望傷心。
親眼目睹林薔對白彬的感情,詹沐為自己曾經懷疑林薔而愧疚。
這個女人是真的愛這白彬,甚至比白橘衣都要在乎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
“我能知道,是誰的腎嗎?”白橘衣問。
林薔搖了搖頭:“你不認識的。放心吧,那個人是自願的,而且我會給他和他的家人一大筆報酬。”
白橘衣沉默片刻,又問道:“什麼時候手術?”
林薔說:“醫生要先為白彬做檢查,最快也要星期三。”
白橘衣點了點頭,低聲道:“確定了手術時間後告訴我一聲。”
“當然,手術需要病人家屬簽字。”林薔不再看白橘衣,目光又落回了白彬身上。
“手術費……”
白橘衣還想說,卻被林薔打斷了:“我們是一家人,橘衣。”
詹沐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了白橘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