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
詹沐神色如常,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高羽皺起了雙眉,“你不相信我的話?”
詹沐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我想事到如今,你沒必要騙我,而且你說的是上輩子的事,就更加沒有理由撒謊。”
“那我說白橘衣恨你,想要置你於死地,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有,”詹沐隻要一想到白橘衣,心頭就擰著痛,“一定是我上輩子太混賬了,我對她做了很過分很離譜的事,所以她才沒有辦法原諒我。”
高羽不可`
高羽妒忌白橘衣妒忌得發瘋,但她沒有辦法,她明明已經把白橘衣殺了,但卻依舊得不到詹沐半分柔軟的目光。
更別說愛了。
偽裝出來的笑容終究撐不下去了,高羽露出了怨恨的表情。
“我得不到的東西,那就誰都別想得到。”她最後深深地看了詹沐一眼,離開了。
房間重歸安靜後,詹沐緩緩地把頭轉了過來。
地上的殘局無人收拾,香菇雞肉粥的氣味滯留在空氣間。
她無可避免地想起了和白橘衣一起在K市的那段日子,白橘衣受傷了,她怕她營養跟不上,每天變換著花樣做好吃的東西給她補身子。
其中便包括了冬菇雞肉粥。
埋在心頭的悲痛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爆發出來,排山倒海將她淹沒。
白橘衣,白橘衣,白橘衣,她多麼愛她,多麼想見她,想撫摸她,想親吻她,想緊緊抱住她。思念像瘋狂的猛獸,撕咬著她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髒。本以為在目睹白橘衣死去的那刻已經麻木,但原來隻要心髒還在跳動,她便還會感覺到痛。
那是穿透了禸體,把她的靈魂都撕裂的痛。
白橘衣不在了,她的靈魂便殘缺了。或者說,她連靈魂都被抽走了,隻剩一副行屍走肉的皮囊。
如果不是為了替白橘衣報仇,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耳邊驀然又聽到了腳步聲,她警惕地睜開眼,看到房間門再一次被推開,高羽去而複返,手裏提著一個急救箱。
詹沐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在高羽身上千刀萬剮。
高羽低著頭,垂著眼眸,直直地走到詹沐身旁。
“我替你換藥。”她柔聲說。
詹沐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神色嫌惡,擺出明顯的抗拒姿態。
高羽臉上露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無奈表情。
“不換藥不行,傷口會化膿腐爛,我看著心疼。”高羽打開急救箱,從裏麵拿出了一支針管,“詹少,好好睡一覺吧。”
她掏出棉簽,蘸了點酒精,塗在詹沐的胳膊上消毒,然後熟練地拔掉針套,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
藥力發作得很快,詹沐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被拖進了無底的、深黑色的漩渦裏。
……
她感到自己發了一陣呆,時間還挺長的,因為浴缸的水已經有點涼了。
白橘衣蜷縮著身子,把頭埋在雙膝間,仿佛要把自己溺死在水裏。
詹沐笑了起來,長臂一伸,將她撈到自己懷中。
“要不要這麼害羞?”她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口。
白橘衣咬著牙抬頭瞪她,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