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天啊!”在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後,其中一個捂著嘴巴大叫起來,“不得了了,死人了!”
另外一個隨即也看到了倒在地上高羽,也嚇得尖叫連連。
詹沐被這兩個女人的聲音吵得額角突突直跳,不耐地開口道:“鬼叫什麼,報警。”
“對,對!報警,馬上報警!”那兩人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場麵嚇得丟了魂,此時被人一提醒,立刻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毫不猶豫打電話報警。
詹沐現在恨透了高羽,能夠不用跟她死在一塊是最好的,免得黃泉路上再相見。
她不知道白彬到底醒來了沒有,白橘衣的屍首又是誰認領的,下葬在什麼地方,她想要再見她一麵,至少能在她墓前上一炷香。
懷抱著這樣的希望,她等來了警察。高羽被送去了醫院,她被送去了審訊室。
詹沐沒有什麼好說的,很幹脆地承認了高羽的舌頭是自己咬傷的,至於人死沒死,她不知道。但她心裏是想要她死的。
給她做筆錄的警員非常年輕,看樣子像是剛從警校畢業,他對詹沐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因為他是接到報案後趕來現場的人員之一,親眼目睹了詹沐被關閉禁錮的情況。
就現場情況來看,詹沐也是受害者。
有人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直接拍在審訊桌上,他雙手撐著桌麵,俯下`身子看著詹沐說:“叫詹沐是吧,還記得兩個禮拜前,也就是1月25日的淩晨兩點四十五分在桂東大道發生的那宗車禍嗎?車主登記的是你的名字。”
詹沐愣住了。
“兩個禮拜前?”日期跟地點都對得上,但怎麼可能隻是兩個禮拜前?
“有印象還是沒印象?”那個警員追問。
詹沐點點頭說:“有這麼一回事,那是我的車子。”
警員轉頭對做筆錄的年輕小夥子說:“當時的記錄是一傷一失蹤,現在失蹤這個找到了,你記得在這份檔案裏補份報告。”
詹沐猛地站了起來,情緒差點失控,“你說什麼?一傷一失蹤?傷的那個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舉動把兩名警員都嚇了一跳,後麵進來的那個警員板起臉正要嗬斥她,審訊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詹沐的家屬來了,說想保釋她。”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女警,說完這句後,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什麼,因為音量太低,詹沐沒有聽見。
詹沐也沒有心思去聽他們在說什麼。
她腦子隻循環著剛才那警員的話。
一傷一失蹤。
她的手指顫唞得厲害,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有激動,也有驚惶,害怕這又是一個一戳就破的夢幻泡泡。
女警把詹沐帶了出去。
來保釋她的人是楊瑛,警察局局長正親自接待,一看到詹沐就露出親切的笑容。
“果然虎父無犬女啊,英姿颯爽。”他轉頭朝楊瑛稱讚道。
詹沐看到之前在審訊室裏的那個警員也跟著出來了,連忙逮住他問:“你還沒告訴我,受傷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那警員看到自己局長居然出來招待詹沐的家人時明顯愣了一下,這時候才知道詹沐的身份不簡單,於是對詹沐的態度也立刻變得溫和了。
“那人是你的朋友嗎,當時已經送去醫院了,傷得不算嚴重,現在應該出院了吧。”
楊瑛這時候已經走過來了,挽著詹沐的胳膊上下打量她,眼圈都泛紅了。
“回家吧,手續都辦理好了。”
詹沐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在沒有親眼看到白橘衣之前,她不敢有任何高興的情緒,她已經被絕望迎頭痛擊過一次,不敢再輕易嚐試第二次。
她一定會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