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什麼重要的事,讓你如此破例?好歹給我個理由。”沈濟同很好奇。
“有人要殺我。”葉曼琳簡練回答道,“這個理由足夠吧?”
沈濟同驚訝了下,他看看四周,把葉曼琳請到邊上一處空著的屋子裏。
“誰要殺你?我姑母的人?”沈濟同嚴肅地追問。
“跟她沒關係,你幫我跟她捎一句話,那個家我不會回了,讓她別惹我。不然就算我死了,我在死之前也會求陸鈞禮,幫我好好‘善待;她的寶貝女兒和兒子的。”葉曼琳咬牙道。
沈濟同愣了下,明白自己沒有立場求情,而且他相信葉曼琳不是那種手段惡毒的人。她說這個,也是被逼急了,不想再被他姑母沈氏騷擾而已。
“好,我會傳達,但你不許死,好好活著。你父親繼母那邊,是不討人喜歡,可這世上還有很多別的美好別的人在乎你。”沈濟同歎口氣,拍了拍葉曼琳的肩膀,讓她以後遇到麻煩的時候記得找他。他保證不會坐視不理,一定幫她。
“好。”
四天後,齊峰等人終於排查清楚白雲天的身份。原來他是從南城過來的地主兒子,上過大學,曾經心儀的女孩,在他畢業歸來後不久,就和南城內一位有名的紡織廠老板的兒子訂婚了。對方是留過洋的時髦人士,女孩喜歡穿西式的裙子,愛用洋人的香水,張口閉口都是外國貨。白雲天既喜歡女孩穿得洋氣,打扮得漂亮。為了女孩,努力學習西洋知識,極力討好她,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厭惡他,厭惡他不夠洋氣的‘落後’。
後來女孩婚後,就跟著她的丈夫一起出國了。白雲天求而不得,抑鬱成疾,害了相思病。斷斷續續過了大概一年多,他身體雖然好了,但心卻死了。再之後,他就變得反常,先是把家裏的狗勒死了,後來又弄死了一個丫鬟,再之後他在窯子裏,讓女人穿著洋裙和她歡好,也把人給掐死了。家裏出錢把這事兒給擺平了,不過白雲天在南城名聲就不太好了,輾轉去了別的地方,但每過一段時間,他就忍不住想親手勒死那些穿洋裙的女孩,勒死她們死了之後,又忍不住把她們打扮成他心目中更漂亮的樣子……
葉曼琳看完梁定斯寫得結案陳述後,皺眉丟在桌上。
“變態,純正的變態啊!沒想到我們南城還有這樣的人,真給我們南城人丟人!”梁定斯唾罵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南城人,警察學校就在南城附近吧,休息的時候回家?”葉曼琳問。
梁定斯點點頭,“回,我娘每次都給我做一桌子好吃的,人在外就這點好處了,一回家就被各種優待。”
“老大,我看你最近總是早早就離開警局,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梁定斯關切地問。
“沒事,家裏有點麻煩罷了。”
“麻煩,什麼麻煩,可是伯父他又難為你了?”梁定斯心疼地皺眉,“老大真的太不容易了,我們以後一定給你多省點心,乖乖聽話。”
“好孩子,真懂事。”葉曼琳拍了拍梁定斯的肩膀,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要走。
梁定斯主動表示,要送葉曼琳。
“不用,我好歹是個警長,還不需要你來保護。”葉曼琳對梁定斯揮揮手,就徑直出了警局。
葉曼琳走過一條街,按照老樣子到了旺旺茶樓吃晚飯。今天她的穿著還是老樣子,皮鞋黑褲子,白襯衫,戴個大沿帽,幾乎擋住了半邊臉。
天快黑的時候,葉曼琳帶著帽子從旺旺茶樓出來,回到了她西霞路家中。
淩晨兩點,有三個人影竄進院中,立刻有人喊起來,鳴槍示意他們不準跑,卻沒想到院外還有一個望風的人,這人反應極快,眨眼就逃得沒了蹤影。陸鈞禮的人足有三十多個,拿槍立即追了附近五六條街,都沒看到此人的半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