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票?
俞舟又把邵榮拎出來追問。邵榮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兒嗎?哼哼,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你自己想去吧。”
邵榮要耍賴,俞舟能有什麼辦法?俞舟被安排在中間上場,也可以讓程霖他們休息一下。俞舟一個人還是唱不來太激烈的歌,所以他選的是這幾年給邵榮寫的歌之一,一首聽了能讓人心情明快敞亮的小情歌,歌詞寫的是這些年來兩個人相互磨合、相互改變對方的日常生活,曲調輕鬆易學。
俞舟已經練習過許多遍,抱著吉他上台時也不慌。伴奏樂隊的前奏還沒起,燈光倏然落到了俞舟身上。俞舟原本有些緊張地半閉著眼,等他想起這是在台上時慢慢把眼睛睜開,本來被隔絕在外的叫喝聲如潮水般把他淹沒,他抬眸看去,隻見台下人挨著人,無數雙眼睛全都在盯著他。他出場時的待遇完全不比程霖他們差,甚至還有人高高地舉起燈牌喊他的名字。
在做正事的時候,俞舟總是能忘記緊張。台下這些人雖不全是為他而來,這一刻卻也都在期待他開口唱歌。俞舟低頭看了看自己放在吉他弦上的手指,跟著伴奏起了頭,燈光與鏡頭齊齊落在他身上,所有聽眾也都看到了大屏幕上俞舟清淺的笑意。
明明還是一樣的臉,笑起來卻全然不同。
邵榮在俞舟口袋裏聽著外麵的動靜,酸溜溜地想著這次演唱會之後自己不知會多出多少情敵。
一曲將要終了的時候,俞舟才把目光落在觀眾席前排他的手輕輕地顫了一下,調子和聲音卻沒停頓。觀眾席前排兩個空位上,坐著兩個他熟悉無比的身影。他們坐在那裏看著他笑,笑裏滿是開心和欣慰。隨著一曲結束,他們的身影也緩緩從觀眾席上消失。他們沒有開口和他說什麼,俞舟的淚卻已經湧出眼眶。
這是隻聽嘭地一聲,舞台上齊齊噴出了白蒙蒙的煙霧。煙霧之中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他抱起俞舟借著煙霧掩映飛快借著升降台離開舞台。
俞舟撲在邵榮懷裏,眼淚怎麼都止不住。邵榮說:“哎,別哭啊,本來想著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你哭成這樣。”那兩個人是俞舟的外公和外婆,邵榮確實做了個夢,夢見有人帶著俞舟外公和俞舟外婆說他們兩個在人間有心願未了,問他願不願意幫忙。邵榮知道他們的心願是要再見俞舟一麵。
這了卻心願的代價,就是把他變小幾天,借用他一部分的生命力。
邵榮一口答應下來,得知見了麵也不能說話不能接觸之後,他建議說不如玩個大的,幹脆去在演唱會上見好了。俞舟外婆問了許多關於俞舟的事,邵榮專挑好的說,順帶把自己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俞舟外婆雖然不大相信邵榮說的那些話,不過看邵榮毫不猶豫地答應幫他們見上一麵,她已經完全相信邵榮對俞舟的真心。有的人哪怕看起來情深意重,也不一定能接受用自己變小換戀人見死去的親人一麵。
邵榮親掉俞舟臉上的淚。俞舟外公外婆看到俞舟在台上唱歌,心願已了,攜手輪回去了,往後俞舟全歸他管!邵榮恬不知恥地吹噓:“你可別哭壞了眼睛,外婆在夢裏和我說,把你交給我她很放心的。”
俞舟把腦袋埋在邵榮懷裏,嗓音還是帶著點哽咽:“……你騙我。”
“我這不是怕你太激動了表現不好嗎?”邵榮說,“外公外婆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他們都很高興。”
邵榮把俞舟哄好了,兩個人等到演唱會結束,跟著程霖他們一起去搞慶功宴。程霖和高立都是要唱歌的,不喝酒,俞舟和邵榮也不喝,隻有其他人喝得熱鬧。俞舟坐在一邊看著,心情漸漸平複過來,也不知不覺地跟著笑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