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亦鳴比宋玉珩和樂棟更麻煩的是……他和他曾經有個吻,還被時亦南看到了,雖然時亦南那天以後從來沒提過這件事,也並沒有心懷芥蒂的意思,但是白一塵還是有些愧疚——對時亦南,也對時亦鳴,因此白一塵覺得時亦鳴大概是不會來了。
但時亦鳴最終還是來了,他今天也穿了一套西裝,頭發整整齊齊地梳起,人也多了幾分沉穩,和以前相比變化挺大,要不是他出聲說話了,白一塵可能還認不出他。
時亦鳴一看白一塵微愣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病其實還沒好,他依舊不太分得清時亦南和其他人。哪怕時亦南最終還是能和白一塵結婚了,可是時亦南也無法保證白一塵的眼裏就隻有他一個人,想到這裏,時亦鳴不禁勾起唇角,對著時亦南嘲諷一笑。
時亦南也回以冷冷的一笑。
白一塵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明槍暗箭,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呢?”時亦鳴說,“您的婚禮我當然會來,不管哪一次都會。”
這話明顯就是在說時亦南和白一塵遲早要離婚啊。
顧崢一聽眼神就亮了,望著洛長洲悄咪咪道:“長洲啊,還真像你說的那樣,同父異母,他還真不高興來。”
鬱裴心道:可能不是因為同父異母。
而聽到時亦鳴這麼說的時亦南臉一下子就綠了,他抬起手臂攬著白一塵,皮笑肉不笑對時亦鳴說:“那正好不過,我正好打算每年都和一塵結一次婚呢,每年換一個月結,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十二個月都結一遍,每逢十年結兩遍,弟弟你可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白一塵:“……”
剛好路過這裏,負責操辦婚禮的白維歡聽到時亦南這句話眼前就是一黑。
沒能刺到時亦南,時亦鳴又換了種方式,他拿出自己帶來的禮物,送給時亦南:“行吧,那我先把今年的禮物送給哥哥。”
“這是什麼?”時亦南皺著眉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本書,書名是《百年孤獨》。
時亦鳴說:“名著啊,哥哥你多看點書,對提升道德素養很有幫助。不然明年二月份我來參加的可能就不是你的婚禮了。”
時亦南:“……”
白一塵覺得再讓他們兩個人說下去大概就又要打起來了,畢竟上次時亦南的確是結結實實給了時亦鳴一拳的,他張了張口剛想轉移話題,時亦鳴就看向他,忽地又遞過來另一份禮物,輕聲道:“這是送給您的。”
這份禮物體積有些大,被淡藍色的禮紙包好,白一塵用手摸了摸,有些驚訝,問他:“這是……畫?”
“是的。”時亦鳴輕輕勾了勾唇角,眼神微黯,落在那份禮物上,“……是我的畫,我最後一副畫。”
白一塵聞言就愣住了:“最後一幅畫?”
“是的。”時亦南很認真地說,“抱歉白老師,謝謝你對我的教導,但是以後……我不會再畫畫了。我要出國去念書,等我回來以後,會有自己的事業吧,那時想畫也沒時間畫畫了。”
“可是……你畫的很好。”白一塵怔怔地說,他不知道時亦鳴這樣做是不是因為自己。
但時亦鳴隻是笑著,一邊笑一邊搖頭說:“也許吧,但我也是時家人。”
時亦鳴的眼神掠過白一塵,落在他身後的時亦南身上,說:“時家人,是沒有真正喜歡畫畫的人的,我們家的人,都不適合藝術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