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臣們議論的帝後二人,正在宮裏一起開開心心的用膳。
柳淑淑的身體雖然好的很慢,但的確是比過年那段時間強了不少。以往精神頭兒非常短,現在都能陪著蕭慕延一起用膳了。
李內侍感動的淚流滿麵。
太醫都悄悄說,皇上如果繼續像之前那樣,胃就該痛了。偏偏皇上處理政務起來,就是個廢寢忘食的工作狂,他哪裏敢去打斷啊。
現在有了皇後娘娘,他們皇上總算是肯按時用膳了。
李內侍對皇後娘娘就一個字:“服!”
此刻柳淑淑正盯著蕭慕延喝湯進補,又囑咐道:“以前打仗的時候,你總是吃幹糧,胃落下了毛病。現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你也得多注意些,別為了圖方便就隨便糊弄自己。”
蕭慕延現在是天下間老婆最大,忙不迭的點頭。
這頓午膳一用便是半個時辰。兩個人慢慢在殿內踱步消食,之後蕭慕延還陪著柳淑淑睡了個午覺。
李內侍喜極而泣。
跟著一位每天隻睡兩個時辰的皇上,他都快吃不消了。如今皇上作息規律起來,李內侍覺得自己也能活的長一點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王泰遞了折子入宮。柳淑淑正梳好了頭,聽聞是王泰的折子,好奇道:“他這回又說什麼了?”
蕭慕延見她心情好,幹脆道:“宣他來問一問便知了。”
於是王泰就在宣政殿的禦書房內見到了久違的皇後娘娘。那一刻,王泰仿佛回到在靖平與東望的時光。那時候皇後娘娘就是與皇上平齊般坐著,如今,依舊如此。
王泰向帝後二人問了安,隨後便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臣奉聖上旨意清查靖陽人丁,現已清查清楚。”
詳細的折子王泰已經遞了上來,蕭慕延與柳淑淑已看過了。但現在宣他進來,柳淑淑有些具體的事情要問。
“一般來說,丁稅清查都會集中在年末。怎麼去年的時候戶部沒想到這些,而是特地等到現在?”
“這個……”王泰滿臉堆笑,向蕭慕延投去求助的目光。
蕭慕延握著她的手:“是我讓他挪到年後的。”
柳淑淑一臉不解:“這又是為何?”
“有些人,不給他一個下馬威,怕是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量了。”
蕭慕延說的很輕鬆,但王泰知道皇上實際上是動了殺心。
蕭慕延道:“如今天下剛剛承平,南方還未穩,身為世家不想著怎麼為朝廷做貢獻,一心往權術裏鑽研,這種蠅蠅苟且之輩,要來何用。”
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在民政上的手段與柳淑淑很不一樣。
柳淑淑偏柔性,蕭慕延則是殺伐果斷。那些扯東扯西的人,直接按照軍規處罰,砍了了事。隻不過他用理智克製了自己的喜好,這種壓抑讓蕭慕延過得很煩躁。
經曆過戰爭的人,尤其是戰爭的主帥將領們都需要做心理疏導,不然很難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中。然而這個幾千年後才會被人們重視的心裏病症,在這個時代,也隻有柳淑淑一人清楚。蕭慕延心裏的不舒服,在政務上的別扭,都是由此而來。柳淑淑很注意的去引導他,讓他盡量去適應新的身份。
聽完王泰的彙報後,柳淑淑很確定,蕭慕延這次就是明擺著釣-魚執-法啊!借由她主張的政令,來打擊那些爪子伸的太長的世家!
他也不提前通知,反而示意王泰在其中煽風點火。終於這些忍不住了跳了出來,他在一網打盡。
王泰將這些人的事調查的非常清楚。都有哪些人少交了丁稅,哪些人采買了女子,哪些人故意去拆致遠書院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