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站在群鳥中間被一群肥啾蹭著,顧言之都覺得自己不是鳳凰,倒更像梧桐樹。
夜炎抱著蛋來到昊天麵前,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嚴肅,他搖了搖頭,表示今天也沒有動靜。
昊天摸摸他的頭讓他不要著急,也摸了一把蛋蛋,示意夜炎回去休息吧。
夜炎點點頭,打了個哨呼,那些圍著顧言之轉的胖鳥們就嘰嘰喳喳地揮動翅膀起飛,跟著夜炎走了。
“再不出殼,我看夜炎都要得抑鬱症了。”顧言之頗為擔心地說。
隨即忍不住抓了抓頭。
這個動作是在幻境中不斷輪回的時候養成的毛病,回到現實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做。
也不是就沒有煩心的事兒了,主要是怎麼著也是三界的“第一夫人”,雖然容貌外形都很過關,完全可以作為三界的顏值擔當,但相應的顧言之走哪兒都得講究著點形象。
夫夫二人夜裏輾轉反側,平息之後,顧言之忽然說:“要不我們出去玩兒吧。”
“隨便找個地方度個假什麼的。”
自成為天帝時起,三界的大事小情都要他知曉、處理,昊天一天都沒休息過。雖然陪伴顧言之和兒砸的時間並沒有縮短,但顧言之覺得總被困在天庭裏可不行。
畢竟兒砸和他一起在幻境裏的時候可是所有花花綠綠的世界都見過了,猛地開始周圍隻剩下一抹白和無盡的雲彩,是否也成為了他不願出殼的原因之一?
“嗯……”昊天含含糊糊地答應。
“請一天假,我們去凡間玩一年,怎麼樣?”
“好。”
於是將工作安排好後昊天便帶著妻兒出行了。
身後還總跟著一群肥啾,也算是拖家帶口。
沒有特意選擇小世界,反正他們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在外晃蕩,大可以隨便地走,走到哪兒算哪。
第一站就是去顧言之的老家,西府鳳翔喝酒。
其實那也不算是顧言之的老家,隻是那裏是古早時鳳凰們群居的地方,顧言之少年時在那兒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昊天的緣故,還是被接回了天庭。
年輕時顧言之在那兒的那幾年西府鳳翔已經找不到幾隻鳳凰了,成為了凡間一個普通的地界。
在那裏他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同類,倒是因為無聊自創了一種酒,沒想到最後還在凡間流傳開來,頗具盛名。
那時候少年顧言之的身體逐漸趨於長成,四肢手腳都變得欣長有形,人也出落得越發標致絕麗,讓一直小心翼翼嗬護他長大的昊天一天天的越發心猿意馬……隻能逐漸疏遠他。
顧言之小時候不是個心思敏[gǎn]的人,但他對昊天格外重視,能感到對方對他逐漸的冷落。
終於,傷心欲絕的小鳳凰提出要去凡間獨自生活一段時間,名為成長,實際上是傷心了獨自一隻鳳凰下凡去療傷。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真的好清純啊哈哈哈!”坐在西府鳳翔最大的酒樓裏,顧言之一邊喝著酒一邊豪放地笑。
他跟昊天都用法術掩蓋了自身的仙氣,容貌也稍稍做了一點兒改變,變得平凡了一些,不是那麼驚為天人。
但因為底子在那兒,所以自打他們走進這間酒樓時起,就有旁桌的客人忍不住向他們這裏張望。
兩個人穿戴不俗、氣質不凡,旁邊的小公子也俊朗清秀,看樣子就不是本地人。
除此之外比較驚世駭俗的是他們還帶著一群鳥兒、抱著一顆蛋!
杯中之酒還是熟悉的味道,顧言之掐指算也沒算明白,那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