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劍,矯若遊龍!”秦雨一劍刺出,此劍就像親盆大雨前的一顆小雨點,之後劍式便洋洋灑灑,漫天飛舞而來,隻見得劍影翻飛,飄閃不定;他身影如鴻,又若流風回雪!初次使動,雖說有些生澀,稍有滯帶之感,但也是一氣嗬成。
迅劍雖說隻有一劍,然周天二十四個方位皆可出劍,每一劍仿周易六十四卦作六十四變招,一經推演,實則是以一化萬,劍式如滔滔江水,無窮無盡。
第一劍和身法第一層都以“快”為要,故而,使動此劍的時候,秦雨一心隻求迅疾。
練過十幾遍之後,僅有的一點滯帶感一掃而去,已然初有遊龍之感。
“還不錯,現在已經初得其形,希望這個小家夥能夠細心參悟這一劍的精要之處吧,一味求快,最終也隻是徒有其形而已啊。”莫老站在一旁,心裏想到。
越練下去,手上劍式,腳下步法愈發熟練之後,越覺得這一劍奧妙無窮,似有無窮無盡的意味,隻能意會而不能言傳,更無法將之用諸劍法。
堪堪又半月過去,秦雨手上劍法,身法愈加精巧熟練。他曾見水潭上空有幾隻蜻蜓嬉戲,玩心突起,縱身而上,嗖嗖幾劍,瞬間將那幾隻蜻蜓的薄翼削下!
然而秦雨越練越覺的有一個屏障在阻礙著自己。他自覺得是極盡迅疾之能事,已然有矯若遊龍之勢,卻無得其威。他聽莫老說,如果真正地掌握了這一劍,以他現在的修為,足可揮劍斷流!
“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秦雨緊皺這眉頭,心裏滿是迷惑。
嗖嗖嗖,他麵對這瀑布,疾疾揮出幾劍,洶湧的劍芒急射而去,欲將這段銀色匹練撕成兩半!
然而,劍芒在上麵掀起一陣水花,便透簾幕而過,隨後傳來幾聲響動,落下一兩塊碎石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斷流!斷個屁!前幾天就是這種效果,現在還是連一條細縫都劈不開,他娘的要怎麼斷!”秦雨心裏焦急地罵道。
“你累了,好生去休息幾天,再好好想想問題出在哪裏。”莫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休息,我就不信,劈他不開!”
秦雨撫摸著翔龍劍,而後又嗖嗖嗖幾十劍揮出,然而效果又如銀發少女,被微風掀起了幾縷銀絲一般。
“哎,小家夥,強弩之末勢不能穿縞素,一張一弛,方才是文武之道,你以前尚知這些道理,為何現在卻如此執拗?”
聞言,秦雨怔住了,喃喃道:“是了,我這些日子一味求速成,貪功急進,沒有絲毫停歇!然而不停下來休息,又則麼能夠清楚地思考問題的所在呢?”
“嗬嗬,你明白就好。”
“莫老,這次是我他固執了。”秦雨心懷慚愧的說道。
“好久沒跟那兩個妮子聚聚了啊,去找她們。”
他將神識放出,延展開來,方圓三十裏之內的景象瞬間盡收眼內。“我的神識探查範圍怎麼變得這麼寬了?!”秦雨心裏有些詫異的想到。
“找到她們了,咦,她們怎的去了穀內深處?”
此時,靈兒頭上戴著一頂奇花織就的花圈,正俯下身去摘一朵黃色的小花。季萱萱手中也拿著一束淡黃色的花,看來這兩人是在郊遊啊,不過讓秦雨感到開心的是,她們兩個都已經是大武師初期的修為。
“靈姐姐,那個呆瓜真是個修煉狂,你說是不是?”季萱萱嘟著嘴問道。
“小雨哥哥身上的擔子很重,他需要力量。”靈兒微笑道。
季萱萱點了點頭,這些日子裏,她從靈兒那裏了解到了秦雨的過往,之後心裏便產生了一股似同情似愛憐的情紊。她眉頭一挑,故作歎息道:“哎,這好山好水的,他竟然無福細觀,真是可惜了。”
“他既然執於武道,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有舍才有得。”
“這個呆瓜,放著你這麼個仙子似的姐姐不陪,卻隻管練什麼劍,氣死姑奶奶了!”
“我看我們的萱萱也是想他在身邊一起徜徉山水吧?”靈兒戲虐地看著季萱萱。
季萱萱一跺腳,急道:“哪有,那個呆瓜,動不動就拚命一般的閉關修煉,讓他陪著多鬧心。”
“靈姐姐,估計那個呆瓜骨子裏有什麼你都知道。”季萱萱湊過來小聲說道。
“小時候,他救過我一命,從那之後我們就基本上天天呆在一塊。他以前心裏所受的煎熬非常人能懂,幸好上天待他還不薄,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
嗅了嗅手中的花束,季萱萱眉毛一挑,戲虐地看著靈兒,輪開手在身前舞了個圓圈,腳底走著貓步,嬌聲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完右手食指指向瀑布所在的方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