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唱還在繼續……

“La da da da dahh”

(噠啦啦啦啦~)

“It’s the motherf*ckin D.R.E. Dr. (Dre motherf*cker!)”

(老子是最牛逼的…)

刺客如數倒地,而暗殺的對象就站在冰冷的月光下,涼薄的唇似笑非笑,睫羽之下,鳳目神色清明,哪有方才的半分醉態?

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夏雲珠腳下一軟,仰頭跌坐在地上。

滿地粘稠的血和慘不忍睹的屍體無聲提醒著她,方才的一幕幕都不是幻覺。

恐懼陰寒滲骨,眼淚沒出息地滾落。

她強撐著不暈過去,手腳並用逃進了夜的深處……

那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殺人的場麵,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強者的姿態。

如果說薄風遙是她第二害怕的人,那沒人敢排第一。

所以,做了那樣的虧心事,她怎麼可能不擔驚受怕?

……

景越急著趕回來,沒注意到身後跟了幾個想一探八卦的女生。

見夏雲珠還站在辦公樓前的銀杏樹下等他,稍微鬆一口氣,加快腳步走去她麵前。

“好點了嗎?”他問,把沾滿水珠的草莓牛奶遞給她,“不知道你的口味,隨便買的。”

夏雲珠看了看那盒飲料,沒肯接:“我已經緩過來了,飲料就…不用了。”覺得過意不去,她又抬起頭,衝著他抱歉道,“麻煩你白跑一趟,實在對不起。”

景越的手緊了一緊。

眉眼溫淡,卻透著幾分不容違逆的強勢,他把草莓牛奶放去她手邊,示意她接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水珠順著他的指尖滑進她掌心。

涼得她顫了一顫。

“好像太涼了。”景越忽然收了手,抬眸望著食堂的方向,腳步蠢蠢欲動,“我去給你換杯熱飲。”

見他真有這樣的打算,夏雲珠連忙製止他,手拉了下他的胳膊,意識到不妥,又趕緊放開:“不用了!我還要去教務處報名重修,熱飲就不算了,再說,現在的天氣也不算冷。”

甜甜包裝的草莓牛奶再次遞到她眼前。

夏雲珠猶豫了片刻,終於接受。

她撕開吸管外的透明包裝袋,邊插邊說了聲謝謝。

景越站在旁邊等她喝完,目光不時掃過她的臉龐。

他手機裏有一張她的照片:18歲的女生站在禮堂角落,似乎不擅長麵對鏡頭,她的笑容靦腆而羞澀。

這是她失蹤後,他從班級群裏找來的,反複端詳無數遍,依然隻是蒼白的平麵人物。

如今她就站在眼前,會動會說話,這才讓他有了實感。

頭發栗色,發梢燙成懶卷搭在胸`前,沒有多餘的劉海,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漂亮的娥眉,眼眸烏亮,蘊著幾分敏[gǎn],膚色很白,眼底的青色格外明顯。

大概是沒睡好又低血糖的緣故,飽滿的唇色澤很淡,使她看上去比想象中嬌弱。

也許急著去教務處,她喝得很快,飲料很快見底,她轉身把軟盒扔進垃圾桶,然後對他說:“飲料多少錢?我轉給你!”

仿佛被迎頭潑了冷水,景越的臉立刻沉下去,唇抿成一條線,說了兩個字:“不用。”

夏雲珠心想,他可能怕她借口還錢加微信,便低頭從錢包裏摸出硬幣。

抬頭時,發現他臉色更臭,胸口起伏著顯而易見的怒意:“說了不用。”

夏雲珠手頓在半路,不明所以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