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好,哭得像是赴刑場。

他不屑強迫女人,尤其還是床笫之事,發寒的眼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繃緊唇別過頭,晦啞一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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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珠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拖著瑟瑟發抖的身體一路跑回臥室的,又是怎麼拚命控製住發抖的手才鎖死了門。

她蜷縮在床邊的地板上,壓著聲音哭了好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床頭還扔著從朝鳳帶回來的喜紅肚兜,繡著一對戲水鴛鴦,提醒她和薄風遙拜堂成親的事實。

被送去夏府待嫁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苦戀宮主的謊言被拆穿,等待她的將是生不如死的下場。所以她托伺候她的婆子給宮主帶話,卻被生生勸了下來。

——“宮主多高傲的人,如今全京州都知道宮主要娶您,您一句誤會想終止親事,豈不是打他的臉嗎?莫怪奴婢說話直,您一個柴火丫頭,搖身一變成夏家千金,可都是宮主大人的手筆,您若是澄清事實,別說下半生的榮華富貴沒了,興許連命都得丟。”

因為婆子的一番勸,她選擇隱瞞,將計就計嫁了過去,沒想到頭來,卻是作繭自縛。

可回過頭想,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當時的情況下,她也未免有勇氣坦白。

說到底,宮主究竟為什麼要娶她,至今仍是個謎。

京州盼嫁進夜安宮的女子眾多,其中不乏名門貴女、絕色女俠、美豔花魁,為什麼偏偏挑個柴房裏無權無勢的小丫鬟?

倒不是她自我貶低,論相貌,她算不上絕代佳人;論風韻,既學不來端莊之態,也無勾魂攝魄之姿;論才學,她沒有滿腹經綸,琴棋書畫也是夏府待嫁期間才學了點皮毛;論財權,她隻能勉強養活自己,於他沒有半點利用價值。

所以薄風遙為什麼會娶她?難道就因為她在林間對鷹護衛說的那番話?

——怎麼可能。

她抱緊胳膊,頭深埋膝蓋。

她沒有令人一見傾心的姿色,要說日久生情,除了河畔兩次偶遇外,她和薄風遙毫無交集。

到底,為什麼?

……

夜漸深,月色更加寂寥。

未曾點燈的臥室裏,隻窗外透來一圈淡銀微光。

聽不見門外動靜,夏雲珠內心反倒不安。她動了動僵硬的雙腿,扶著床角站起身。

緩緩掀開的門縫裏,一片漆黑。

浴室的燈不知何時暗了,整間屋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如果不是渾身濕冷,先前發生的事根本如同幻覺。

她輕手輕腳踏出門,又立刻觸電般收回來,腳底似流淌著暗河,稍有不慎便會深陷漩渦。

想開口喚一聲宮主,可經曆了浴室的那一幕,喉嚨緊得無論如何沒有勇氣發出聲音。

彷徨許久,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抹黑來到客廳,輕輕按亮了燈。

沙發上,緋紅身影抱臂端坐如雕塑,暖黃光線在他身上鍍一層油畫般的色澤——精致得不真實。

注意到他衣衫濕了大半,發梢也掛著水,夏雲珠表情一頓,下意識地想去叫醒他。這樣下去,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感冒。

手伸到半途,又忌憚地頓住。

她現在,還沒想好要怎樣去麵對他……

……

夢很淡,很模糊。

濃霧在眼前層層剝開,竹林間,別致小屋隱約可見。

這裏是……

薄風遙聽著翠葉響動,步步走向深處。在看白霧後麵的景致後,鳳目赫然漾出一片不淡定的波紋。

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