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現在有一個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再和景越走太近,實屬不妥。

走到岔路口,夏雲珠便停下來和他道別:“宿舍是在那邊吧?我走這邊去校門,就在這裏分別吧。”

景越沉下臉,抿唇提醒:“說了我送你。”

“真的不需要!”夏雲珠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固執,再次找理由婉拒,“校門口就是地鐵站,天色也不晚,沒必要。”

景越眸沉沉地看了她半晌,敏銳地察覺出她刻意的疏遠,隻是不能確定其中緣由——

“是覺得不方便……還是在…生我的氣?”

對視間,有人替她給出答案。

聲音由遠及近,帶著極其明顯的惡意,諷道:“還不是因為覺得你煩又礙於同學身份不好撕破臉拒絕,別仗著我老婆脾氣好就像吃屎蒼蠅一樣陰、魂、不、散!”

一句話,敲響戰鼓。

夏雲珠和景越同時循聲望去,就看到小道那頭大步流星走來一人,挺拔身姿,麵容陰鷙。

他穿一身深沉的黑,氣質卻是張揚的,長發散開臉龐,露出英挺五官,唇向上勾著,透股漫不經心的邪氣。

上一次沒能看清的容貌,如今闖進視線深處。

聽到他挑釁的話,景越臉也沉下來。

來人氣焰囂張,言語粗俗,是他討厭的那一類。

這些日子衝撞在胸腔的那團火,此時此刻燒得更烈,卻又無處宣泄,隻能攥緊手,眼睜睜看著對方走近跟前,極具占有欲地將夏雲珠拉到身後。

高大身軀將嬌小的女人完全遮住,景越被迫將目光完全移到薄風遙臉上。

兩個男人在人來人往的岔路口對視,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都是習慣被仰視的上位者,然而出生和平年代的景越,身上沒有那股刀尖玩命的狠戾,氣勢上便輸了一頭。

薄風遙打量他片刻,最後眯起眼,哼笑著吐出新學的詞:“傻、逼。”

現代再尋常不過的髒話,卻讓夏雲珠瞬間露出驚愕表情。

百科全書不可能教他這種詞,稍微一想便知是從工地學的。這才上工第二天就開始罵髒話,以後豈不是黃\/賭\/毒玩得溜起?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她卻開始操心宮主被帶壞的事,因而沒聽到景越回敬的那聲“粗俗”,視線一陣顛簸,反應過來後才發現已被薄風遙扛上肩頭。

堅硬的身板,硌得她腹部生疼。

“薄風遙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重重打了好幾下,對他而言不過撓癢,薄風遙顛了顛肩膀,見她還不老實,一巴掌拍在她臀上,惡聲惡氣地說:“老實點兒。”

工友中午說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胸口亂竄的怒氣更甚。

看來他今日到江川大學走一趟果真沒錯,什麼同學?分明就是叮著她不放的蒼蠅!下雨那天他便覺得這男人不懷好意,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糾纏起別人老婆來,要再來晚些,是不是就要把綠帽扣他頭上了?

他正在氣頭上,壓根兒不管扛著夏雲珠在路上走有多麼的引人注目。

19歲還被當眾打了屁股,夏雲珠臉漲得老紅,見路過的人全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羞惱地掙紮著想從他肩上下來:“薄風遙!你再不放我下來我真生氣了!”

扛著她的人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朝前走,對周圍的注目禮視而不見。

夏雲珠臉皮薄,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高調行徑,想阻止他,又苦於無法,最後慌不擇路,扯了把他的頭發。

沒怎麼用力,但頭皮敏[gǎn]脆弱,輕拉半扯已疼得薄風遙皺了眉頭,想到她和景越脈脈相視的一幕,對比她此刻的抗拒,心情更加惡劣,於是又拍了把她的[tún]瓣,揚聲威脅:“再鬧就把你扔湖裏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