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和他回朝鳳的提議,夏雲珠心裏一直惴惴,見他麵色清寒、語氣冷硬,塞去的錢也給扔回床頭,像是對她頗為不滿。
她默默起身,收拾出換洗衣物後沒急著去浴室,停下來看他一眼,見他兀自翻閱著百科全書,半點餘光都沒給她,不由心間刺痛。
“你生我氣了?”她問。
布椅上的人抬眸:“為何這麼問?”
“我沒答應你…回朝鳳的事……”
薄風遙失笑:“你新婚夜砸了我的頭,我都不與你計較,事到如今,又何必因為你不肯跟我回去而生氣?”
“當真?”她仍不確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牽起唇角,認真點了下頭:“當真。”
這下,她總算安心,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嬌小身影鑽進浴室,嘩啦水聲響起後,薄風遙表情一凝,笑容頃刻間淡去。
不是不生氣……
隻是,比起生氣,更多的是失落罷了……
……
一夜無眠,臨近天亮才慢慢入睡,被鬧鍾吵醒時,薄風遙已經離開。
雙眼有些幹澀,夏雲珠起身走去洗漱台,見紅腫消退微微鬆口氣,待會兒要去上課,叫同學看見狼狽模樣可不好。
麻利地換好衣服,她提著行李走出房間,將薄風遙留的紙條順手揣進衣兜。
他的意思是,讓她今晚先去學校住,晚些時候會來找她。可時間、地點又沒說清,讓人幹著急。
九點過,長街沒了夜晚的熱鬧,各家店鋪的門簾沒精打采半卷著。空氣涼薄,隱約飄浮早點的香味。
剛才在酒店吃了薄風遙買的豆漿油條,胃裏的溫暖驅散深秋的清冷,夏雲珠劃著行李箱走下小坡道,沒走兩步,若有所感地抬頭——對街一輛白色跑車旁站了個人,正直直朝她望來。
“景越?”夏雲珠因清早如此湊巧的偶遇而麵露詫異,注意到他腳邊落滿煙蒂,又是一愣,品學兼優的學霸竟然也抽煙,看樣子,煙癮還挺大?
她走去對街,準備打個招呼就走。
景越彈掉手裏燃了半截的煙頭,輕咳兩聲,盯著她身側碩大的行李箱,問:“打算出遠門?”
家務事不想多透露,夏雲珠搪塞道:“快期末了,打算搬回學校住,方便複習。”
元旦後才是期末,現在10月,她也太未雨綢繆了些,轉念想到她上學期好幾門重修考試,便也不覺得奇怪。
景越拉開後備箱,示意她把東西放上來。
依然得到拒絕的回答:“不用了,箱子有滑輪,拉著不費勁兒,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不忙。”他傾身上前,不由分說提走她的箱子,夏雲珠追過去,試圖從他手裏奪回,然而畢竟身高力量都有所懸殊,景越稍微閃躲,便避開她的動作。
後備箱重重扣上,他折回車頭,打開門,偏頭示意她上去:“走吧!我也正打算去學校。”
“真不用!”
“上車。”
想到他昨天才幫自己劃了重點,今早又搭順風車,夏雲珠實在過意不去,眼尾再次掃過腳邊煙蒂,想到了推辭的借口:“在等人吧?我還是不打擾了……”
景越恍若未聞,繞去駕駛座,見她還傻站在車門口,繃著臉按兩下喇叭,再次催促:“上車。”
“可你等的人……”
“已經來了。”
在夏雲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握緊方向盤,一字字清晰說道:“夏雲珠,我有話跟你說。”
車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