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小路做決定了。。。。你們會不會高興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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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天色,暈染開天邊的如水銀光,如同著了冰糖的橄欖,晃晃悠悠在千年之外,冷眼熬過曆史。它這樣一路走來,不知熬出多少皺紋,才斂成滿世荼彌慘淡的月光。這爿古老的光輝,直落落砸進人的眼裏心裏,投出連連的漩渦,推搡著那些沒了主見的情緒,往更深的暗角裏去。這些波動略微觸及心防軟處,久了,便不知不覺的汩出水來。
燦宜縮進被子裏,緊緊閉了眼睛。
她總是想起下午,那個人說,恐怕令媛接受不了母親似這般多情。
“燦宜。”她父親來敲了敲房門。
燦宜沒有應答,翻身向牆角。寧逸白又道:“睡了麼?爸爸有幾句話同你說。”
半晌,她裹了外衣下來,去開了門。
寧逸白在她書桌前坐定了,燦宜聞出他身上一兩分酒氣,便道:“……爸爸,你喝酒了麼……?”
她父親笑著點點頭,抬手比道:“隻喝了一點,不妨事,冬天正可暖暖身子。”
燦宜將要坐下,想想又起身向床邊去,從被子底下摸出個小巧的熱水袋,遞給她父親,然後在較遠的椅子上坐下來,低著頭不肯講話。
“……燦宜,”半晌,寧逸白向她慈愛的笑道:“……你喜歡在正德讀書麼?”
燦宜聽了心下一驚,抬眼望著她父親,點了點頭。
良久,寧逸白又淺淺的一笑道:“你大了,許多話便不肯再講與我聽。”
“……爸爸。”燦宜心裏沉進一碗酸澀的湯,輕聲叫道。
寧逸白歎口氣,笑著搖搖頭:“……有些話你同雲宛商量,可是有些事,做父母的總要過問一番的。”
佐以下午的事,燦宜模模糊糊猜到她父親的意思,還沒有答話,隻聽他又道:“你瞧,一直以來我都說是你的老朋友不是?你想做的事,凡我覺得不過分的,當然你是個教人省心的孩子,從來也沒什麼逾禮的舉止,我是說,我一般不曾駁斥過你罷?”
燦宜點點頭。
“……因為我的孩子我很了解,並且也很放心。”寧逸白猶豫半刻,略微攢了眉道:“燦宜,爸爸很信任你,你信不信任爸爸?”
她聞言猶疑的望著她父親,待要點頭,又總覺得他有話要說。
寧逸白深沉的舒了一口氣,又淺略的笑了:“……我倒也喜歡做你的朋友,喏,你同你這位老朋友說說看,有沒有什麼中意的人?”
“……爸爸。”燦宜一麵詫異,講到這點上,一麵又禁不住矜持起來。
寧逸白笑道:“有麼?”
燦宜心裏亂成一團,便搖搖頭。
她父親笑起來:“你看,才還說了我信任你,叫你也信任我,你怎麼不當真?”
她低下頭去,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坦白告訴給她父親知道,還沒開口,卻隱約聽見他低聲一句:“……路謙添,他隻能是你同學。”
燦宜驚異的抬起眼,撞上寧逸白少有的冷然眼神,隻聽他又道:“我既說了信任你,這件事便交與你自己解決,從今往後,斷了跟他的來往。”
“爸爸!”燦宜倏然站起身。
“你斷不了這心思,就隻好我來了。先辭了他這學生,或者讓你回女中讀書去,你自己看著辦罷。”
“……為什麼謙添不行……?”
“……謙添?”寧逸白促眉歎了口氣,良久,走上前來和聲勸道:“燦宜,他是省府路家的大少爺,將來要當家,要同別人家小姐結婚的,你如今喚他的名字,是將自己置於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