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還想著在成為皇後之前,能搞個大新聞。
秦琴也好,穆若陽也好,她們有她們的顧及,她們一邊覺得穆泗陽毫無威脅,一邊又對穆泗陽暗暗警惕,別看秦琴說的冠冕堂皇,其真實目的,還是想將穆泗陽軟禁在皇宮裏。
賈晉妍不讚同這個觀點,要知道,人這種生物,從來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爆發。
外界壓迫越是厲害,人就會越變-態,她們越是拘著穆泗陽,穆泗陽越好不了,成天在屋子裏悶著,好比孵蛋,最後總會孵出個別的心眼。
堵不如疏,與其讓穆泗陽自己反,不如給她個機會,讓她好好放肆一下。
身為大穆皇室的嫡係公主,又和穆若陽感情較好,穆若陽不管如何,也不會殺了穆泗陽,即使穆泗陽有反叛之心,穆若陽最多是奪其爪牙,不會取其性命。
這點賈晉妍非常有自信。
於是她回宮後過了兩天,就去找穆泗陽了。
彼時穆泗陽正躺在軟榻上當病美人,這兩天她裝病裝的純熟,有事兒沒事兒咳兩聲,臉色蒼白,任誰看見也會覺得她是真有病。
但賈晉妍覺得,穆泗陽咳嗽是裝的,臉色蒼白是塗粉塗的,湊近一瞧,果真臉上有一層的粉。
古人含蓄,很少有人後湊得那麼近去瞧公主的臉,穆泗陽沒想到賈晉妍會突然靠近,被嚇了一跳,目光觸及賈晉妍臉上的了然之色,她苦笑連連。
“皇嫂可是來看我笑話?我這般裝病,是否惹了皇嫂厭煩?”
“厭煩談不上,隻是覺得你挺傻的。”賈晉妍知道穆泗陽是以退為進,用賣慘的話擠兌她呢,她不接穆泗陽的話頭,而是說起自己的內心感受,“你這樣躺著,阿澈在北關也不知道,你何苦呢?”
“什麼何苦不何苦,我隻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穆泗陽笑了笑,塗了粉的臉白的滲人,倒是帶了病美人的嬌美,“還沒恭喜皇嫂成為皇後,過兩日便要進行封後大典,屆時泗陽的病,一定能好。”
穆泗陽的意思是,賈晉妍的封後大典,她一定會參加。
“唉,你有沒有想過,去找阿澈啊?”
賈晉妍的話,讓穆泗陽瞪大了眼睛,好似十分驚訝,“皇嫂何出此言?我乃皇室公主,怎能出宮去邊關險地,這話,是皇嫂說的,還是皇姐有意?”
“是我的意思,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你皇姐不會為難你。你若是想去,便去吧,這樣在宮中耗著也不是個事兒,遲早把自己悶出病來。”賈晉妍勸了兩聲,她想解開穆泗陽的心結。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沉溺在往日的榮光中,或是被痛苦絆住腳,無法掙脫,都是一件極其浪費生命的事,何不邁出一步,或許是另一番天地呢?
穆泗陽眸子微動,她不得不承認,在聽完賈晉妍的話後,她心動了。
出宮,這條路她從沒有想過,她自出生起,就被這所宮殿困住,她的一生,似乎都與這座宮殿息息相關,她的家人朋友,都圍繞著這所宮殿。
其實不必去北關,她自己去江湖遊曆一番,看看屬於她穆家的江山,豈不是更好?
困於一隅,不如海闊天地。
“我知道了,謝謝你,皇嫂。”穆泗陽不知道是否真的想通了,賈晉妍隻瞧見她臉上綻放出的真心的笑。
看著那抹笑,賈晉妍想起了秦琴的描述,在秦琴的印象中,穆泗陽是個十分愛笑的姑娘,單純天真,帶著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情感。
賈晉妍之前沒見過穆泗陽這樣的笑容,如今,她終於見到秦琴口中的笑了。
確實是美麗的,也確實帶著善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