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何知州十八歲。

太多人都想往裏擠了,在外人眼裏電競選手這個行業又好玩,又好搞錢,還有不少網紅女願意倒貼……簡直不要太快樂。

何知州的手一到冬天稍不注意就會長凍瘡。那是因為幾年前加的小破戰隊條件艱苦,何知州為了明年能打比賽不停的超負荷訓練落下的毛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小破戰隊就是ah。

孫林永遠記得當那個剛到ah的小孩,十六歲,頭發枯黃的像一蓬雜草,麵色也蠟黃蠟黃,露出的胳膊手腕細的跟柴一樣,隻有一雙手又修長又漂亮。

他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亮的像是裝了星星:“你們這個俱樂部還收人嗎?”

那個冬天,那雙手每根指頭都因為凍瘡腫的像剛出土的脆生生的紅蘿卜。

年少成名,多少人等著他一蹶不振。

上天很眷顧他。脫離了十四五歲骨瘦如柴的抽條時期,脫離了幹枯的黃發,脫離了滿是青春痘的臉,他長成了令人驚歎的傑作。

又高又帥的。簡直是ah俱樂部的一塊活招牌。多少人不看比賽也不打遊戲,卻認識ah的zero何知州。

這個活招牌今年還不到二十二歲。

孫林望著麵前的何知州,心裏頓時有了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歎。

“知州啊,我今年就要退役了。”

當年組建ah的時候孫林就已經在電競選手黃金時期的尾巴上了,他是日薄西山的太陽,何知州是旭日東升的初陽。

他也該退役了。

何知州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啊。不過比起退役,我覺得你的感情生活更需要關心。”

母胎單身至今的孫隊長膝蓋突然中了一槍……

“去年伯母還跑到俱樂部門口找您回去相親吧。”

第二槍。

“說起來你也是奔三的人了,早點把自己賣出去吧。”

剛才傷感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孫林笑著問:“知州,你願意當ah的隊長嗎?”

“不願意。”

“為什麼?”

ah和何知州幾乎是一起長大,這已經是何知州在這個戰隊的第五個年頭了。當年的第一批參賽的老選手隻剩他和何知州了,在孫林眼裏,隊長這個職位不會有人比何知州更合適。

何知州轉過頭,看向他。

眼睛和十六歲那年一樣晶亮。

他笑的痞裏痞氣,說:“本網癮少年隻想打遊戲。”

當了這麼多年隊長,風雨來雨裏去的,孫林當然知道這既是榮耀也是責任。

相處這麼多年,孫林幾乎是看著何知州長大,他當然知道何知州是個什麼個性。說的好聽點任性妄為隨意,說的難聽點就是懶。

懶得搭理。

懶得管事。

孫林有些無奈的想著,行吧,看把你給慣得。

“對了,你的微博我也看了……”

何知州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了自己發了什麼。

孫林問:“誰動的手你有頭緒嗎?”

“……不知道。”平心而論,何知州想不出會是什麼害他。

他和隊裏的其他人的關係沒有鐵到能穿一條褲子,但是總歸是一起打過這麼多次比賽,想不出有誰會幹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孫林又歎了口氣,“那行吧,不晚了,回去吧。別吹感冒了。”

何知州張開口,還想說什麼,卻又放棄了。

他能說什麼呢,老孫你別走吧,我覺得你還可以再打十年?

孫林的手傷已經很嚴重了,別說十年,這次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