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車嗷嗷叫著停在工廠門口,兩個綁匪都沒能爬起來。
警用大燈打開,綁票現場非常奇特,兩個肉票挺慘的,灰頭土臉擦傷幾處,一個斷胳膊、一個內出血。
……綁匪、綁匪也挺慘,渾身淤青多少不提,一個腳腕骨折,一個鼻梁骨折兼腦震蕩。
據說生被肉票踹出來的。
謝東臨衣襟上的血漬特別嚇人,整個人狀態卻還好,借警察電話聯係家人,管家正帶著一車現金準備跟綁匪接洽呢。
這兩位是還有同黨,人質救出了,那邊就不用留手了,謝家的保鏢可能比警察還管用,半小時後就收到消息也抓到了。
溫鈺薇沒注意這些事情,上回小街勒索她已經充分認識到謝家人的能力,丟給他們處理最安心。
現在她需要喝水,接上手臂斷骨,再好好休息一下。
係統在她眼前一朵一朵放直徑二十公分的小煙花,滋滋滋嘚瑟,【患難的交情,十有八九了。沒想到你還能逆襲啊。】
溫鈺薇黑著臉,“我要謝謝你嗎?”
雖然早被警告了無數次任務失敗就會死掉,都沒有直麵死亡來的衝擊力大,剛才那綁匪奪了鋼棍反手抽過來,萬一打到比較脆弱的地方,也是會死人的。
還是那句話,死不太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憋屈。
武館裏長大的姑娘,被父親誇了有天分的很,被一個劫匪兩下敲死,太憋屈了。
而且充分認識到了係統“有任務、沒人性”,嘖,算了,一個係統,連人都不是,要求什麼人性。
溫鈺薇疲憊地吐了口氣,隨便拽住一個人問,“有水嗎?我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
那警察愣了一下,衝自己的隊友吆喝,“誰有礦泉水?”
謝東臨打完了電話,跟著走到她旁邊,“你不要著急,一會兒急救車就來。”
痛的過了就麻木了,溫鈺薇小心托著自己的手,在月色裏打量了一下他的樣子,“你怎麼樣?剛才又、又吐血了嗎?”
這一問謝東臨也意外了一下,稍微活動感受了一下,“沒有,從倉庫裏醒來後就沒有吐血了。”
溫鈺薇鬆了口氣,“那就好。”雖然他說了沒大事兒,但是人總是嘔血也挺嚇人的。
卻不知道這在謝東臨來說,簡直是人間奇跡,從兩三歲開始,他就哪怕走路不穩摔一跤都能嘔兩口。
剛才在黑暗中奔跑踉蹌撞牆、又踢踹劫匪,簡直半小時超過了高三一年的活動量,卻、安然無恙!
難道以前醫生的建議是錯的嗎?不應該盡量安靜不動,而是拚命劇烈運動才會變好?
因為常年盡量不動,他的骨骼和肌肉都不強健,因為剛才拚命踢踹的應激反應,現在肩膀大腿都有肌肉拉傷的疼痛感。
溫鈺薇不知道旁邊的這位心裏驚濤駭浪,專心致誌控製自己忍耐疼痛,冷不防有人從背後衝過來,擦著她受傷的一邊手臂撞過去,接著停在兩步之外,拽住了謝東臨的袖子,“阿臨阿臨,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嗚嗚嗚,嚇死我了!”
謝東臨也被她帶的一個踉蹌,反應過來也很驚訝,“白清雅,你怎麼在這裏?”
後街搶劫的另一個女學生?
溫鈺薇一眼認出她來,劇痛,怒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郊區破工廠,旁邊很寬敞的,走哪裏不好?
兩個人的這句話同時出聲,話音一落,謝東臨緊張了起來,甩開白清雅,過來看她的情況,“怎麼樣?碰到的是受傷的手臂嗎?”
警用大燈明亮的燈光下,能看到溫鈺薇痛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謝東臨心裏一抽,把袖子解開翻上去,用裏麵幹淨的地方小心給她擦,“你再堅持一會兒,車馬上到,到了立刻能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