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陳記者,歡迎。”羅切特笑著跟兩人打招呼,在跟喬子寒握手的時候,明顯的不願意放開。
喬子寒好不容易搶回了自己的手,坐到了椅子上,對著一桌子精致的點心糾結。吃麼?很想吃。可是隨便吃文森的東西,明雷會不會生氣。
“羅切特先生真是周道,我還沒有邊吃下午茶邊采訪過誰。”陳朗客氣的說。
“子寒還年輕,在長身體,我怕他餓。”羅切特邊說,邊將一塊點心放到喬子寒麵前的碟子裏。
“我不餓,謝謝。我們開始采訪吧。”喬子寒終於完全放棄了吃的念頭,他想起昨天,明雷特地擋下羅切特給他夾菜的事情。
“對,早點采訪完,我們還可以翹班早回家。”陳朗說著,架起了攝錄裝備。
羅切特聽到陳朗的話,表情很明顯的有了一絲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陳朗拿出手機,對著備忘錄裏準備的問題,開始提問。“前兩次總統大選,羅切特公司都支持喬遠征,這次也是一樣麼?”陳朗不喜歡例行公事,問些個人情況、工作情況、生活情況,那些網上多得是,他喜歡直搗黃龍,問最重要的。
喬遠征為了拉攏明哲,促成了明雷和喬子寒的婚姻,而這場婚姻恰恰傷害了羅切特集團的太子爺文森·羅切特,這件事會不會影響羅切特集團和喬遠征長期以來的親密關係,這才是值得關注的。
羅切特沒想到陳朗這麼直白,喝了一口咖啡,略微沉吟地說,“喬總統已經連任兩屆了,這屆得以提名,是戰時特殊情況,現在戰爭結束,按照法律,他應該自動退出選舉。”
羅切特說完,看向喬子寒,輕聲說,“不是這樣麼?”
喬子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以喬遠征的性格,根本不會在家說工作上的事情。或者說,據喬子寒所知,喬遠征在家根本不怎麼說話。
“按照法律,總統雖然可以任兩期,但是不能連任。喬遠征已經連任過了,法律為他開了後門,這次再開一次後門,也不是不可以。”陳朗接住了話題。
“是麼?那法律會不會給他再開一次後門,子寒,你知道麼?”羅切特仍舊在問喬子寒。
喬子寒皺起了眉頭,有一種被逼問的緊張和惱怒,他看向羅切特,盡量保持微笑,“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他讓你跟明雷結婚,不就是為了這個後門麼?”羅切特的聲音突然尖銳,“子寒,快點想起來,好麼?你不是最討厭被喬遠征控製麼!”
喬子寒的微笑終於垮了,他一臉冷然,聲音平靜,“我討厭什麼,喜歡什麼,不勞煩羅切特先生告知。我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但那不代表,我需要坐在嬰兒車裏,讓別人推著走。”
羅切特猛得站了起來,衝到喬子寒身前,一把握住喬子寒的肩膀,將他拉了起來,“喬遠征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還是我的子寒麼?”
“羅切特先生,請你冷靜點。”陳朗趕緊抓住羅切特的手,防止他做出格的舉動。
“我不知道你喜歡的喬子寒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就是現在的樣子。”喬子寒堅決地說。他想起結婚那天,明雷跟他說的那句話“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他想要做自己感覺中的喬子寒,而不是別人感覺中的喬子寒,如果那不是喬子寒原來的樣子,那就讓喬子寒重生。說到底,喬子寒隻是個符號,而他,是他自己。
羅切特在喬子寒的幾句話中,臉色白了個徹底,他放開喬子寒,背轉身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將情緒調整過來。
“抱歉”他轉回身,露出慚愧的表情,“失態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