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替你傳話長兄未必肯聽。”二娘子歎聲說道,一臉難色。
賀蘭春嬌美的眉目染上冷霜,冷笑道:“他慣來如此,二姐不必與他一般見識。”說完,她沉吟了片刻,道:“明日二姐帶了大哥與八妹來我府上,叫他們扮作你的隨從,王爺想來不會理會這些,到時我再與他細說這樁事。”
二娘子想了想,也隻得如此。
說完這樁事,二娘子問起了賀蘭春在中山王府過的可好,說起這樁親事她便倍覺可惜,她九妹妹這樣的人也虧得祖父狠得下心腸叫她為小,想起這樁親事傳來侯府時府裏那些人的嘴臉她便作嘔,如今有中山王陪著春娘同來,倒也算揚眉吐氣了。
賀蘭春呷了口茶,見二娘子又將糕點推給她,便笑盈盈的捏了一塊來吃,之後才漫不經心的道:“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呢!日子過得順不順心都得看自己的選擇罷了。”
二娘子目光露出幾分憂色,她知賀蘭春自持美貌,素來心氣極高,這樁親事若換做別人自是歡喜的,可換做她,便是一百個不如意,隻是她既嫁進了中山王府,便是不如意日子也得過下去。
“我瞧著中山王待你倒是極好的,我曾聽你姐夫提起過,中山王既傲且冷,他今日能陪你一同來侯府可見是極疼你的。”
賀蘭春明白二娘子言下之意,不由笑道:“二姐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心中都有數。”
“你素來聰慧,我自是放心的。”二娘子笑著說。
賀蘭春端著蓋碗用茶蓋輕輕的拂著水麵上的翠綠的浮葉,呷了一口後道:“二姐的日子可過的舒心?”她目光落在了二娘子平坦的小腹上。
二娘子放下蓋碗,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才道:“就像你說的,自己看的明白了日子還有什麼不舒心的,我去年將藍姨娘生的的小郎抱在了膝下,已是記在了我的名下,二房也算是有了嫡子。”
賀蘭春微微蹙眉:“怎這樣的急,要我說日子長著,日後說不得子嗣緣到就有了小郎,憑白讓個庶子占了嫡長子的位置將來也是一樁禍事。”
二娘子冷笑一聲:“平津侯府人多嘴雜,我七年未孕已叫她們拿來說嘴,若再不應下這樁事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送子娘娘保佑能叫我得了一個哥兒,該是他的我自不會叫旁人搶了去。”她眼中閃著冷光,有一事她未與賀蘭春說,她的身子早在嫁府裏那年便壞了,周家既貪她的嫁妝,又擔心壓她不住,便壞了她的身子骨,叫她不能在侯府立起來,若非她拿捏住了二郎,這幾年不知該過了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什麼日子了。
二娘子想到自己遭人算計一事,不免擔心起了賀蘭春,她目光一凜,便與賀蘭春道:“魏王妃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教養出的女娘怕也難纏的很,你在府裏吃食上須得小心謹慎才是,子嗣才是你在王府立穩腳跟的根本。”
賀蘭春抿唇笑道:“我曉得,二姐實不必為我憂心。”
二娘子嗔她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又帶出幾許憂色,春娘生的這般纖弱嬌楚,實不適合早早有孕才是,想到這,她便囑咐道:“子嗣固然重要,可你如今年紀尚小,晚兩年再要也不遲,眼下緊要的是將中山王籠絡住,有他庇護將來你才能安穩生子,不會叫人動了手腳。”
賀蘭春聽二娘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口中笑應,可眼底卻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目光不由在她小腹上頓了頓,剛要開口詢問,就見許媽媽輕手輕腳的走了近來,說是中山王問她可要歸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