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翹了翹唇角,端起小幾上的蓋碗輕輕呷了一口,行動有一種扶風弱柳般的曼妙。
魏王妃心中一歎,為女兒憂心,從剛剛賀蘭氏點出了兩個女兒夫家姓氏,便知她絕不是一個糊塗的,可歎她那兩個女兒竟不曾察覺賀蘭氏的縝密心思,當真是白長了賀蘭氏十來歲。
她看了魏氏一眼,心中掠過了幾分欣慰,她所生的兩子三女中好在還有個出挑的,結出的辣子多了總算是有個辣的,這樣想著,魏王妃便露出一抹笑來。
魏氏不明所以,見母親對她展顏一笑,便也回以微微一笑,奉了一盞茶過去。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外麵有人來請女眷入席,魏王妃搭著魏氏的手起了身,眾人忙也起身跟在了她身後,賀蘭春因無人理會,便走在了末尾,直到來到大堂,她被人引到了季卿身畔,堂內賓客這才驚覺尚有一美貌佳人。
“這便是你新納的側妃?”魏王沉聲開了口,一雙眼落在了賀蘭春的身上,驚豔中帶有打量的意味。
依禮賀蘭春應起身問安,隻是季卿一雙手看似隨意的置在她的腿上,力道卻壓的她起不得身,她領會了季卿的深意,便衝魏王頷首一笑,也不著痕跡的將人打量了一番。
坐在上首的魏王看上去不過知命之年罷了,生的麵闊耳大,鼻直口方,一雙眼格外的銳利,鋒芒逼人,因氣勢攝人,叫人並不敢直視。
魏王瞧了賀蘭春半響,大笑出聲,笑聲震耳:“景略好豔福,有此絕色佳人在畔當真是豔福不淺。”
他話音一落,大堂內便有一瞬間的安靜,幾乎可聞得針落地之聲,不少人更是屏住呼吸,視線隱隱落在季卿身上。
季卿削薄的唇勾了勾,廣袖一拂便側臥在了席上,把玩著手上的酒杯半響,含笑望了賀蘭春一眼,道:“魏王所言不錯,賀蘭氏確實美貌無雙,乃是我心頭好。”
魏王麵上雖笑,可眼底卻冷了三分,自季卿入席後,並無以女婿相稱,反倒直呼他封號,如今更是抬舉了一個妾侍坐在他身畔,反倒冷落了丹娘,可見是打定了與他翻臉的主意,想到此處,魏王的眸子便微微一眯,殺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季卿唇角邊的笑意卻加深,長臂一展將賀蘭春攬在懷中,賀蘭春順勢一倒,含笑望了過去,倒是做足了寵妾的姿態。
季卿眼中笑意真切了一些,執起酒杯便要喂賀蘭春酒喝,賀蘭春倒未曾想他會表現的這般親昵,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眉目漸染嫵媚嬌柔,紅唇微張,銜住了杯沿。
魏三郎見狀忍不住皺眉,季卿實在太過猖狂,當著魏王滿府的麵都如此給丹娘沒臉,可見他實不將魏王府放在心上,想到他此番變化從何而來,魏三郎心中一沉,與中山王府結親本是凝結兩府之力對抗梁王,如今卻是結成了仇,可恨父王聽信了讒言終是鑄成了大錯。
季卿這般作態,實魏氏難堪,她略低著頭,端著酒杯的手青筋畢露,魏王妃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大有安慰之意。
魏氏勉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