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口出之言立時叫魏氏有所反應,她自知無寵,季卿自不可能叫她撫養賀蘭春的子嗣,她雖知李氏有挑撥之意,卻仍了順了她的意生出疑心,目光不由落在了季卿的身上,若是他當真因賀蘭春有孕便大赦天下,怕是存了廢後之心。--
賀蘭春輕撫著小腹,心中冷笑,對李氏的所言目的自是心知肚明,隻是魏氏,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又有何懼。
季卿淡淡的看了李氏一眼,他目光並不鋒銳,卻叫李氏遍體生寒,不由低下了頭,幹笑一聲,道:“聖人可覺得臣妾所言有什麼不當之處。”說完,李氏心中越發忐忑。
季卿將視線收回,目光落在賀蘭春小腹上時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她腹中之子乃是他最為期待的子嗣,自當得起大赦天下的殊榮。
“李昭儀所言甚是,皇貴妃有孕乃是朕登基後第一樁喜事,當大赦天下。”
他一出口,在場之人無一不驚,看向賀蘭春的目光有妒又羨,更有諂媚之色,心中不無豔羨她的好運,若是上蒼當真保佑她產下龍子,這後宮當真可就是她一人獨大了。
“胡鬧。”李太後沉聲斥道,她雖驚賀蘭春有孕之事,卻也不能坐視她自此做大,她冷冷的瞥了賀蘭春一眼,與季卿道:“皇貴妃如今尚未產下子嗣,便是她為聖人產下龍子,也當不得大赦天下的殊榮,她所生之子非嫡非長,聖人如此做不免太過兒戲。”
季卿微笑著,把玩著賀蘭春的手,目光晦暗,卻遲遲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道:“母後是說朕的兒子當不起大赦天下的殊榮嗎?”
他雖語態含笑,李太後卻覺得遍體生寒,身上每一個毛孔都似滲入了涼氣,叫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唇角強牽了一抹笑,道:“大赦天下豈能兒戲,聖人登基之初都未曾大赦天下施恩,皇貴妃不過身懷有孕,如此加恩於她怕是有所不妥,恐會折了她的腹中胎兒的福氣。”
季卿聞言手下意識的一捏,使得賀蘭春蹙起了眉來,輕呼一聲,季卿當即反應過來,鬆了手上的力道,輕聲安撫了幾句,才扭頭看向了李太後,目光卻叫人毛骨悚然。
李太後心中雖慌,此時卻不肯退讓,她挺直了脊背,冷冷的回望季卿,隻是目光卻不由些飄忽不定。
季卿勾了唇角,出人意料的竟符合起了李太後的話:“母後所言卻是有些道理。”
他話音剛落,李太後唇角便翹了一下,季卿則露出譏諷的笑:“為確保皇貴妃腹中胎兒平安,朕看便叫甄氏女戴罪立功,讓她去廟中為皇貴妃祈福,直至她平安產下麟兒。”
李太後笑意霎時將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卿,嘴唇哆嗦著,臉頰肌肉亦是不自覺的抽[dòng]了幾下。
甄五娘未曾想到季卿竟會叫她去廟中為賀蘭春祈福,婦人懷胎十月,意味著她將要在廟中呆上數月,便是賀蘭春平安生產,若是聖人想不起她這個人來,誰又敢從廟中接了她回來,想到這,甄五娘腦中“嗡”的一聲,身子一晃,人便失了知覺,她一倒地,便惹得眾人驚呼出聲。
季卿則皺了下眉,斥了一句:“晦氣。”說罷,他輕扶氣了賀蘭春,淡聲與李太後道:“春娘有孕不宜久坐,母後自娛便是,朕先陪著她回去了。”說完,吩咐人抬了翟輿,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