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的時候已經走出幾步的薛靈突然回頭問他,樣子有些謹慎,“聽說你快畢業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畢業了來做我的助理?那個不答應也沒關係,你不用為難。”
這五年來,夏陽看著薛靈獨身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忍不住感歎真的是個很奇特的人。
她入行七年也見識到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不公現象以及潛規則,已不似開始入行時那般執拗較真,有的時候她也不不得不妥協,可是她從不放棄自己的基本原則,而這樣一個人竟能穩居一線流量小花的寶座。
但是夏陽知道,薛靈值得,因為她是薛靈,所以值得。
夏陽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提著粥敲響了門進了病房,他將粥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攤開,滿腦子都在想應該怎麼和薛靈開口,或許應該先去問問醫生的。剛剛在心裏打定主意的夏陽被身側的聲音打斷。
“發生什麼事了?”從夏陽進門進入她視線的薛靈一眼就看出這個年輕人憂心忡忡滿腹心事的模樣,直覺告訴她夏陽正在想的是和她有關。
夏陽驀地一愣,這明明是薛靈的聲音,可是那果決幹脆的語氣又不像是薛靈的。
他下意識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那雙平日裏總溫柔待人的眼睛此刻卻毫無溫度,明明是薛靈的眼睛,明明是薛靈的臉,可是夏陽就是莫名覺得,這個身軀裏裝的似乎不是薛靈的靈魂一樣。
對方那說不上平和的眼神帶給他一陣急促的壓迫,他訥訥的開口道,“王姐打電話來問,三天後你能不能坐輪椅去參加之前接下的一檔綜藝節目。”
薛靈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雖然薛靈摔在了氣墊上可是受的傷卻一點也不輕,全身都痛的不行不說,一隻腿也骨折了。王嬌未免也太過不近人情了,一點休息的時候也不給藝人。
夏陽在一旁觀察著薛靈的臉色,這時候薛靈伸出一隻手來,“把電話給我,我給王嬌打個電話。”
夏陽被對方的氣勢所迫乖乖交出了手機,薛靈已經找到了王嬌的名字撥了電話。
夏陽一直在身邊愣愣看著她的這一串動作,他似乎從沒有見識過這樣的薛靈。
在夏陽的記憶中薛靈一直是個小心翼翼的人,非常為身邊的人著想。
就是因為這樣才被王嬌一壓再壓,薛靈的體貼都被王嬌當作了懦弱不斷得寸進尺,印象中薛靈似乎一直對王嬌很客氣,一直都喊她嬌姐,隻在王嬌提出一些很莫名很不能叫人接受的觸到了薛靈底線的要求的時候,薛靈才會固執地不肯退步。
電話已經撥通,電話那端傳來王嬌不耐煩的聲音,“又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和薛靈說了沒有?”
“喂,嬌姐。”
“是薛靈啊,你沒事了吧,三天後那個活動打個石膏上,到時候我會安排公司的車去接你。”
薛靈在心裏冷笑一聲,“嬌姐,這檔綜藝你幫我協調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向後延十天半個月,不能的話就幫我推了吧。”
她的口吻雖然客氣,可是每字每句都透出沒有商量的果決。
電話那段的王嬌顯然沒有料到薛靈會這樣回答,還沉默了一會兒,“你說什麼傻話,你都醒了也應該沒什麼事了,這個節目我們上個月就談攏了,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公司的損失怎麼算,啊?”
王嬌知道薛靈這個人對待工作是很認真的,從前就算是發著高燒還要堅持著把工作做完,所以這一次她沒想到薛靈會拒絕她,而且她都和節目組商量好了,讓薛靈坐著輪椅參加,這樣一來既不會影響到薛靈的傷勢,也能給節目組炒炒熱度。
薛靈輕笑一聲,“嬌姐你可不是再說笑吧,第一我沒說不去,我隻是想你和節目組協商是否能延期,第二,從幾十米的高空摔下來說沒事就沒事,嬌姐你莫不是太高看我了?嗯?”最後她還學著王嬌的尾音回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