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姬蘿喃呢著,看到“舊疾沉屙,恐時日無多”時,她的鼻子酸酸的,難怪師傅給她扳指,還叫她找如嵐師叔,原來他早就想好不告而別了。臭師傅,怎麼可以這樣,姬蘿眼睛紅紅的,看著空空蕩蕩的清月殿,心裏覺得好生難過,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姬蘿沿著她跟師傅經常走的路線走著,似乎師傅的氣息還在,似乎一轉眼就可以看到師傅,然後那個白胡子老頭,會跳出來,大笑她:“哈哈,小徒兒,又被為師騙了吧!”可是沒有,沒有,都沒有,師傅真的走了。
姬蘿蹲坐他們經常釣魚的小溪邊,抱著自己的雙膝,呆呆地望著流淌的溪水,心理空空蕩蕩的。
姬蘿正出神,突然右邊一道水流向她襲來,清亮的溪水,打在她的臉上,衣上。隻見如嵐依舊是一身玄衣短打,右手拿著一根濕漉漉的蘆葦,明顯剛剛那道水流就是此人傑作。
姬蘿怒視著她,原本心情就不爽,為人叔表,一點都沒個樣子,“幹嘛欺負我!現在師傅走了,你更可以肆無忌憚欺負我了!”說到師傅走了的時候,姬蘿又是眼圈一紅。
如嵐看著像個小動物般縮成一團的她,淚水盈眶,分外可憐,他其實是去找她,看到師兄留下的書,想到小姑娘肯定一個人挺難過,果不其然,待在溪邊蹲著跟個木頭人似的,他來半天,她也沒發覺,他隻好跟她玩水,轉移她的注意力了,沒想到卻把她弄得快哭了,如嵐沒跟這樣的小女孩打過交道,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我也給你潑,行不?別一副哭喪臉,你師傅又沒死!”
“死你大頭鬼!沒好話!誰要潑你,”姬蘿別過臉,一副不要理他的樣子。
如嵐,想著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於是便也像她一般,蹲在她旁邊,陪她一起發呆。
哪知那小妮子,在自己愣神之際,立馬報複,瞬間向她展開了水攻。隻見她直接跳下小溪,用雙手向她潑起了水!如嵐瞬間變成了比她還狼狽的落湯雞,“偷襲?不是說不潑麼?”
“叫你惹我!”姬蘿伸出小舌頭做個鬼臉。
如嵐也忘了用法術,直接看著她欠扁的小臉,一下跳下水,與她對潑起來。
姬蘿當然不是如嵐對手,但是在水中如嵐也好不到哪裏去,終於兩個落湯雞,潑累了,躺在小溪邊的草地上,四仰八叉,一人嘴巴裏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姬蘿抑鬱的小臉終於有了緩解,她其實也知道如嵐是好心來陪她的,想逗自己樂,“謝謝你。”姬蘿含糊地說道。
“什麼?”如嵐故意道。
“好話不講第二遍,聽不見算了!”
“小氣,多說遍會死啊!”
“切!不會死也不說。”
“哎喲,這麼硬氣,剛剛誰哭鼻子?”
“是誰?是誰?我咋不知道?師叔,你看錯了。”
“哦?不想你師傅了?”
聽到這句話,姬蘿停了片刻,歎息道:“想!隻是,師傅跟在我身邊還不能好好療傷,去閉關也許對他更好,希望師傅早日回來。”
“嗯,乖,這才聽話。”說著,如嵐摸了摸她的頭。
姬蘿一般拍掉,“你幹嘛?!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小狗!”
“但師叔我咋覺得你既像小孩又像小狗!”想到她蹲在那可憐的樣子,他就哈哈大笑,這可激怒了我們的小姬蘿。隻見姬蘿怒道:“師叔!討打!”姬蘿一個翻身,壓在如嵐身上,雙手佯裝掐住如嵐脖子,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幾厘米,雙方呼吸都可感覺,如嵐深深地望著壓在他身上的女孩兒,身上一團軟軟熱熱的軀體,淡淡的少女清香撲鼻,嗯,似乎並不討厭,還挺喜歡。如嵐感覺脖子上的那雙鬆鬆掐著的小手,摩擦著自己的肌膚,這讓他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一種衝動,一種旖旎的氣息彌漫開來,姬蘿也感覺到不對勁,小臉越來越紅,正要鬆開手,從他身上離開,而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如嵐卻本能的把她的手一拉,姬蘿重新壓在如嵐身上,她的臉還與如嵐的臉碰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姬蘿的唇還從如嵐的側臉輕輕擦過。
天啊!姬蘿刹那間臉都要滴血了,她趕忙用力爬起來,一眼都不敢再看如嵐。
如嵐笑了笑,坐了起來,這個小家夥還真是個孩子啊,但是他第一次對於帶孩子沒有厭煩。反而覺得很有趣,很——享受。哈哈哈,如嵐大笑出聲,顯得很是愉快。姬蘿的小心髒卻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也十六歲了,該發育的也發育了,男女之情她並非完全不懂,她這是怎麼了,不會對師叔有非分之想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姬蘿覺得丟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