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此時的決定恰好與如嵐背道而馳。因而使相見晚了許多天。
驕陽似火,姬蘿走了半天又累又渴,便在道路旁邊的竹林歇息。青翠的竹林在午後的風中沙沙作響,搖曳的竹影帶來幾分斑駁的詩意。更令姬蘿滿意的是竹林深處竟然還有一處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姬蘿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清涼的溪水入腹,勞累與炙熱頓減,於是姬蘿倚著一顆大竹子打算休憩一會兒再行趕路。
姬蘿閉著眼睛,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聲響,她轉頭發現竹子後麵不遠的地方來了兩個人。前麵的是個女孩,年紀跟她差不多,或許更小,身形非常的瘦弱,她身著破爛的打著補丁的衣服,臉上灰撲撲的顯得營養**,長長額發遮住右邊的半張臉,看不清樣子,她背著一個舊色的竹樓,不斷地躬著身子,拾地上的枯枝。
她的身後是一個約莫四十的婦人,腰寬似桶,唇似香腸,臉上撲著厚厚的粉,在行走間簌簌而落,她的聲音尖銳地有些刺耳,“我說,‘二小姐’,嗬嗬,這柴火您這個要撿到何時啊?姥爺可是要十擔哪!不撿完不許吃飯!”她嘴裏雖喊著二小姐,但是言語中滿是戲謔與不屑。
轉眼看那怎麼都不像個小姐的姑娘似乎沒聽見一般,神色平靜,仍然自己撿著林中的枯枝。
婦人看著她那副樣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扭了下她那巨無霸的腰,冷哼道:“賤蹄子,老娘跟你說話聽不見啊?也不知我哪世造的孽,被派來看管你這個煞星,黴星,你爹娘都不要你,不過也是,你隻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廢物!還跟我擺什麼小姐譜,哼!什麼模樣!”
少女的身形愣了愣,枯瘦的手緊緊握緊柴枝,她神色淡漠,但緊握柴枝的手卻漸漸溢出了鮮血。她靜靜地轉過身,望著婦人,一雙眼睛平靜無波。
她依舊不言不語著。
婦人感覺自己的話湊笑了,終於裂開那厚厚的香腸嘴笑了起來,“哎喲,我忘了,我們二小姐,不僅天生長得醜,還是個啞巴,還是個會給家族帶來厄運的啞巴,哈哈哈哈!”她的笑聲格外刺耳,再加上那滿臉褶子跌落下來的白色的粉,讓人觀之心下著實不爽。
姬蘿一皺眉,這婦人說話好生歹毒,觀之那少女,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但那握緊的雙手和指尖滴落的鮮血,可知她忍耐的多麼痛苦。
就在姬蘿要挺身而出的時候,那幹瘦的少女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那個婦人,喉嚨中發出類似野獸的尖嘯聲。
那叫花姨媽的婦人嚇得臉上白色的粉掉地跟下雨一般,退後一步,見少女沒有什麼多餘動作,又覺得自己太失麵子,連忙站定,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嚇唬誰呢?廢物,有本事你就來打我!你來啊,你來打我啊!”
她尖銳的指尖不斷地挫著少女的額頭,劃出一道道血痕,忍耐的少女,不斷地退後,最終在退到一顆竹子的時候,她別過臉來,一手把她的手推開。
花姨媽沒想到她還敢反抗,被推開後,一個重心不穩就跌了個狗吃屎。這下她那白色的粉落後長滿褶子的老臉更怒了,站起身來,就一個巴掌超少女打去,一個巴掌不過癮,她還又打了一個巴掌,嘴裏罵罵咧咧的,少女的臉瞬間腫了,嘴角溢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