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知此時的眼睛早已通紅,不禁怒道:
“慕成文,你以為我是一個三歲小孩子,你連哄帶騙的,我就能相信你?那些話,你還是留著對對趙按察使一家一百七十口人說去吧。”
慕成文蹙了蹙眉,仿佛就在這一刻想起來什麼似得,連忙說道:
“五皇子,您口中說的趙按察使可是趙子龍?”
安黎知嘴角輕輕一撇,輕蔑的眼神看著慕成文,說道:
“嘖嘖,就在這兒要死的時候偏偏想起他了?剛幹什麼去了?想起了又如何,哼,等我找到證據,就要你們慕府上下去給按察使一家一百七十口陪葬。”
慕成文再不濟也是太子安黎禦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讓安黎知對他慕成文動粗。就在安黎禦將首尾聽得差不多的時候,便說道:
“我想這件事情,到底是五弟做的有失偏頗了,這慕成文到底是去蘇州那邊治理水患了,而且這個差事做的深得人心,莫非是五弟對太子侍讀有什麼誤會?不防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幫五弟分析分析才是。”
安黎知見太子安黎禦竟然在這兒明擺著兒的維護慕成文,還扣口口聲聲的用“太子侍讀”來壓製自己,心裏的怨氣更是又加大了幾層,說道:
“太子,您可是我大安國的儲君殿下,您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去維護您的太子侍讀,您覺得以您這樣的作風,能夠讓萬千百姓心悅誠服麼?”
安黎禦不禁瞪了安黎知一眼,說道:
“說道心悅誠服這四個字,想必孤還是要提醒五弟一聲,你好歹也是個皇子,是你先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就打本太子的侍讀的,你就好意思跟我說心悅誠服這四個字。哼,你這是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五弟,盡管你是皇子,但你也不能這般過分,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這兩個字,慕大將軍可是朝中老人,無論何時對盡心盡力的為咱們老黎家守護著邊關,你這一拳頭打的可不是孤的侍讀,打碎的可是我大安權臣的心啊。有什麼理由,我想你還是跟父皇解釋去吧。”
安黎禦的話可謂是紅果果的說明,這太子殿下算是拚了這一己之力也要保住這慕成文了。到底這太子和慕成文是一丘之格,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這按察使趙子龍一家的滅亡正是和眼前的太子皇兄脫離不了幹係。
安黎墨見現在的火候差不多了,便輕輕的摟住安黎知的脖子,說道:
“我說五哥,你這兒到底怎麼回事,說實話我都看不下去眼了,你說你這是在慕府,在人家的地盤上,說打慕成文就打慕成文,你這還真是挺過分的,我要是你啊,就得將這事兒鬧到父皇那去,反正你有理,是吧,你看咱們即使有理,父皇也不知道,到不如讓父皇去查個仔細呢。不過五哥,你今天的做法弟弟到是支持的,我早就看不慣這慕成文跟個“狗”似得跟著太子了,嘖嘖,到是替我報仇了,以前太子到是沒少拿我跟這個狗腿子比較呢。”
安黎知早就知道這安黎墨和安黎禦的關係從小到大一點也不好,不僅不好,而且搞得還像階級敵人似得,有事兒沒事兒的倆人就互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反而像是仇人。
安黎知又細細的品了一下安黎墨說的話,這次自己雖然手裏掌握著慕成文這個****的殺害了按察使趙子龍一家一百七十口的證據,可畢竟這件事並沒有稟告父皇,自己來將軍府大鬧一場確實是不大對的。而且現在父皇正是寵愛慕大軍。慕成文的時候……
安黎知撇了一眼安黎墨,說道:
“既然太子殿下要證據,那黎知就給你們證據,哼,這次就先饒過你們,一會兒大殿見,看我怎麼讓你們將軍府上下給按察使趙子龍一家賠罪。”
待安黎知說罷,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往慕成文身上吐了一口吐沫,便走了。
想必,這安黎知定是進宮告禦狀了。
安少卿見安黎知可算走了,正是到自己的表現的時候了,時機也成熟了,便拿起手中的帕子,輕輕的給慕成文擦了擦,說道:
“慕大公子,我五弟就這樣,要知道這按察使趙子龍可是五弟的親生舅舅,這舅父一家慘遭滅門,到底是心底不好過的,你還是先忍忍五弟這暴脾氣——”
慕成文微微一愣,這趙子龍竟然是五皇子安黎知的親生舅舅,這怎麼可能,況且在離開蘇州的時候,趙子龍分明是精神抖擻的去碼頭送別的他,怎麼,怎麼隻是七、八天的別離,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慘事。這個消息,始終讓慕成文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