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就是讓她去送死,琪琪,你要記住,人不狠站不穩。如同現在。張嬤嬤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我讓她生、便生、讓她死、便死。這是給你上的一課,你要記住。”
嗬,多麼諷刺的話語,多麼讓人心痛。
若是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那她也許會死的很痛快,可當他知道緣由了之後,嗬嗬——
她又怎麼會死的心安理得。
一滴、兩滴、三滴。
淚水淡淡的從幹涸的眼眶裏流出,可下一秒鍾,一個黑影如期而至,看著張嬤嬤的身體,一個翻滾,連黑影,帶著張嬤嬤的身子,早就不在了。
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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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可配好了?”
如同軟玉的聲音,飄向自己耳朵裏,更像是一種動人的旋律。
“差不多了,但就是一味藥總是感覺不大對勁兒。”
慕瑞雪撇撇嘴。
看著床上躺著的福寧太後,慕瑞雪心底總是有著幾分抱歉的。
若是自己能夠早一點來宮中看福寧太後,這太後娘娘是不是或許就不會這樣遭罪了。哎。
“墨,事情查的如何。可是有誰來過這慈寧宮?”
慕瑞雪急急忙忙的拿起草藥一邊聞味,一邊問道。
“到是有幾個可以的宮女,甚至還有一個寵妃。”
“寵妃?”
慕瑞雪聽到“寵妃”這兩個字的時候,這才抬起頭來,有些驚詫的問道:
“哪個妃子?”
“馬幽然。然妃。”
輕輕的話語,仿佛整件事兒跟安黎墨沒有一點關係似得。
“馬幽蓉的長姐?馬幽然?她不是在宮中混的不怎麼好麼?怎麼會成為寵妃呢。嘖嘖,怪不得年前的時候,這馬幽蓉跟我囂張至極。原來是宮裏有了靠山。”
安黎墨嘴角上揚,眼中帶著滿滿的都是寵溺,此時此刻,更是難得好心情的說道:
“嘖嘖,瞧你這酸樣,那你宮中的靠山可是比馬幽蓉大好幾倍呢。她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再不濟,你也是六皇子的皇妃,誰還能耐你何。”
這“六皇妃”三個字,算是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取悅了慕瑞雪。
慕瑞雪將最後一株選好的草藥放入砂鍋裏,然後煮了起來。當著最後一步完成的時候,剛剛有些緊張的慕瑞雪終於鬆了一口氣,甚至眼睛也滿意的微微彎了起來,像極了那夜空中極閃極亮的月亮。
“你到是會哄得人開心。馬悠然為何會上慈寧宮來?還是做了別人的炮灰。”
慕瑞雪坐到安黎墨的身邊,小心的依偎在安黎墨的胳膊邊上。
她知道,此時此刻,她身邊的這個外表堅強的男人,內心到底有多麼的薄弱。
他的心在痛苦著也在煎熬著。甚至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他們都想讓床上的那名老人快些醒來,身子快些養好,可是,這一切都是需要過程的,不是麼。
她不想知道宮鬥有多麼可怕。這些離她很遠。
可是,此時此刻,她真很想跟他聊天,讓他遠離心中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