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東西不是一個人。
他從沒認定他是一個人。
可現在應遠跟他說啥?他也是一個來這個世界做任務的人?那個詞兒是什麼?體驗者?!
縱使萬般不想相信,可應遠還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還是穿著一身金絲朝袍,發髻一絲不苟,頭戴發冠,麵若冠玉,但卻說出了能夠叫人的認知一瞬間崩塌的話。
應遠點頭說:“你好,我叫哈德斯。”
徐九:“……”
嗬嗬笑了一聲,心想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該握握手互相介紹一下,哈嘍哈德斯你好,我叫徐九,你家住哪兒的啊?你是外國人吧?我是中|國|人。
徐九牽動著嘴角,最終也隻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徐九。”
算是自我介紹了。
“我知道。”應遠又微微點了下頭,很久以前青年告訴過一次他的名字,那時候他還以百分之百的真實度體驗著那些各種各樣的世界,可一回到現實中他就迅速地從自己的記憶裏挖掘出了這個名字,並不知不覺地把他記住了。
馬車還在往攝政王府的方向一路奔走。
車內卻一度陷入尷尬。
應遠早就猜到了說開以後會出現這種境況,可他已經忍不了了。
明明心愛之人就在眼前,每天都能與他言笑晏晏,過著天底下最令人豔羨的神仙眷侶的生活,可他心中偏又再清楚不過——這一切都是假的。
對方的喜歡,對方的乖順和依賴,全都不過是出於他必須要達成的任務而已。
任自己百般喜歡,千般寵愛……對於他來說有也統統都是可以被利用的資源和武器……
沒心沒肺,浪蕩不羈。
……
在此之前應遠,或者說哈德斯從未喜歡上過什麼人。
忍受了千百萬年的孤獨和孤寂,也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
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所以最開始的幾個世界你的真實度都是百分之百。”徐九還在努力捋清楚這一切,“隻有在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一切記憶才會回歸?”
“是。”
“然後在上個世界開始,你把真實度調低了……”
“是。”
“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應遠又開始了沉默地想事情了。
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因為想要提醒自己,我是以一個體驗者的身份在經曆那個世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