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賦閑在家的第二個月,應晨坤大約是終於反應過來這樣根本傷害不了他,降職並不能夠懲罰到他反而還會給他和應遠更多的空閑時間恩愛,終於又用一紙詔書詔他回朝了。

回朝也不是官複原職,還保留著他六品京官的位置不動,隻是每日早朝要跟文武百官一起上朝,站在最後麵旁聽。

隻是聽,沒有說話和禦前進諫的權利。

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羞辱。

士可殺不可辱,群臣都受不了了要為他打抱不平,更有禦史諫言說此舉不可為,但通通都被應晨坤給打了回去。

旁人越勸越來勁兒,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站在隊列最後的那張被他狠狠羞辱著的臉。

隻可惜徐九對站哪兒還真的沒啥意見。

他又不是真的古代人,沒受過古代官僚製度的熏陶,他要是能因為這樣就覺得被羞辱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就在其他人都在為他收到這種待遇而感到憤怒的時候,徐九卻可以淡然處之。

他的這種淡然就像清風朗月不為世俗所染一樣,又像心堅如磐石,任何的侮辱和波折都沒法摧毀左右他的心智。

——不僅應晨坤沒有看到令他滿意的效果,反而讓其他人都覺得小卓大人仙風道骨,寵辱不驚,是真君子也。

連帶著他跟應遠的事兒都沒有人置喙了。

禦書房那日攝政王把小卓大人帶走了以後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曉。

但那天也沒有傳太醫,也沒聽攝政王府傳出任何動靜,小卓大人的毒是怎麼解的,誰來解的就有很多說道了。

觀這些日子卓家與攝政王的關係逐漸親近,攝政王更是三天兩頭就往卓家跑,再聯想到前段時間小卓大人寄宿攝政王府、跟攝政王雙雙請假不上早朝的事情……雖然不相信向來潔身自好的攝政王竟然會與小卓大人有染,但似乎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天大的事。

畢竟同為男子,還發生在朝中重臣之間,攝政王也又是出了名的不通風月不計兒女情長之人——就連上次風傳他與已故皇妃有染的事都沒見他理會。這怎麼能不是一樁大事?

隻不過之前皇上把卓家一通打壓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沒人有膽量有精力去探究此事。

但到風頭過去,這種風情豔事便由成為了眾人私下裏討論的話題。

男男之風本就是一件上不了台麵的事。大家為卓家打抱不平的同時難免會對小卓大人這個人產生質疑。

但自從徐九重新上了兩回早朝之後,那些惡意揣摩和質疑就都消失了。

——畢竟任誰夾在皇上和攝政王之間都會很難做。

小卓大人不僅沒有因為攝政王和皇上的喜歡為自己或者卓家謀取福利,反而還因為這事把皇上都給得罪了,如此高風亮節,實在值得人敬重。

徐九倒是不知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高看了一眼。

他要是知道了也隻會感慨一句古人的腦回路真的挺奇怪的。

自從跟應遠說開了,他不再對這個封建的吃人社會感到驚慌,整個人就徹底淡定下來了。

到現在重新回去上朝也沒什麼負麵情緒,完全不知道辛苦。

畢竟男主成天冒著酷冷寒霜去上朝,而他天天在家什麼都不做還既不愁吃穿又有積分可以拿,這種待遇對於別人來說是享受,可對於徐九來說就不那麼美了。

像他這種勞苦大眾是不可能學會享受安逸和不勞而獲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徐九想。

第99章 傾世妖妃18

應晨坤也沒想到這一舉動適得其反。

事實是無論他做什麼,采取什麼樣的措施好像都不能傷害到對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