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慧就沒那麼客氣,她沒好氣地睖了時藥一眼:“過年都不讓一家人舒坦,你可真行。”
時藥不敢怒也不敢言,往戚辰身後躲了躲。
關慧也沒再苛責,同樣站起身去跟其他家人解釋去了。
隻剩下兩人的客廳裏,時藥哀哀地歎了口氣,臉褶成了包子。自己念叨自己:“我膽子怎麼就那麼肥呢……真是瘋了……唉……”
戚辰聽了失笑,“嗯,確實挺膽肥的。”
“……”時藥抬起眼睖他,“還不是因為你麼,我今天都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
戚辰看著女孩兒仍舊還泛著紅的眼眶,無奈地抬手以微涼的指腹摩挲過她溫熱的眼瞼,“……知道。你都哭成隻紅眼睛兔子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時藥臉一紅,嘴上卻硬:“……你才兔子,你全家都——”她話音一停,自己抿住了嘴。
“嗯,我才是兔子,我全家都是。”戚辰卻“從善如流”地往下接,他湊到女孩兒耳邊聲音發啞地笑,“我家裏以後還會有一窩小兔子,是麼?”
時藥咬牙切齒,臉卻紅成了熟透的蘋果:“你耍流氓戚辰——就該讓我媽看看你現在這模樣,看她還覺不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你了!”
戚辰聞言輕笑出聲,伸手在時藥的頭頂揉了揉,“你真以為阿姨是覺得我比你好?”
時藥斬釘截鐵毫不猶豫:“是!她就是那麼認為的!而且他們都那麼認為!”
戚辰沉默了兩秒,忍不住笑:“好像確實是的。”
時藥:“…………”
氣成河豚。
戚辰稍稍正色,“別錯怪阿姨。她之前那樣問,隻是在考驗我罷了。因為你和她最親近,所以她能看到你身上所有別人看不到的缺點,但就算那樣,你也是她的寶貝女兒,她隻是完全不放心把你交給我,所以才會那樣問的。”
時藥狐疑:“真的麼?”
戚辰:“嗯,當然是真的。”
時藥:“那你之前說的那些,是不是都為了哄騙她才故意那樣說的?”
時藥抬起手,一副“你要敢說是我就當場給你做人體解剖”的危險外科醫生表情。
戚辰失笑,“這時候都要懷疑我,你還有良心麼,兔子?”
時藥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確實表現得有點沒良心,便把手壓回去,裝作無事發生地站起身——
“我看我爸媽都該下到車庫了,我們也走吧。……回家可能還有滿|清|十|大|酷|刑等著我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戚辰同誌。”
戚辰戲謔地問:“那你進門撲過來時,沒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麼?”
時藥:“…………我都說了那是衝動、一時衝動!”
“嗯,我沒說你圖謀已久。”
“…………”
*
一回到家裏,時藥就被關慧拎進了二樓她的臥室裏。
單獨。
時藥心裏有點想哆嗦,但還是忍住了。她竭力維係住表情上的鎮定,跟著關慧坐到了沙發上。
關慧先歎了口氣。
時藥:“……媽,對不起。”
關慧:“對不起什麼?”
時藥:“……”
對不起她拐走了母上大人欽定的幹兒子?
借時藥三個兔子膽她也是不敢這麼說的,所以來來回回考慮了無數遍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沒有早點告訴您,還因為自己情緒上太衝動太不理智而讓家裏其他人下不來台了。”
關慧瞥她一眼:“就對不起這一點兩點嗎?”
時藥試探:“還有,還有…………您給我個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