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盡然。
自幼一處長大,方槿桐知曉謝良山和曲穎兒有多般配。
謝良山雖不入仕,卻醉心棋藝,棋藝上也小有所成。
兩人有相同的愛好,又時時在一處,琴瑟和鳴。謝良山素來便照顧曲穎兒,又不是一日,旁人看在眼裏,這些看似瑣碎絮叨也覺溫馨。
方槿桐自是高興的。
如今這京中還有戴詩然,曲穎兒和謝良山在,便如同早前一般,對弈也有了去處。
……
弘孝四年,曲穎兒有了身孕。
曲國公終日從早笑到晚,笑得合不攏嘴,曲穎兒說什麼便是什麼。
謝良山頭疼。
一日,曲穎兒突發奇想,也看了這麼多話本子了,不如趁著懷孕,也寫上一兩本。
謝良山發愁,傷神得很,不如多將養些。
她本就好事,難得有了身孕歇歇。
曲國公卻不以為然,寫寫寫,爺爺支持。
“還是爺爺好。”曲穎兒撒嬌。
謝良山奈何。
……
再等一日,曲穎兒在小榻上小寐。
謝良山給她披衣裳,見到案幾上她方才落筆的冊子,心中忽然來了興致,不如看看她終日在費心費肝,卻孜孜不倦得寫什麼話本。
隻是這沒看兩頁,臉色便綠了。
公主與麵首二三事……
謝良山好氣好笑。
但她樂在其中,他又不好拂了她興致。
許是寫話本分散注意的緣故,她害喜還不如戴詩然害得厲害,便日日都拿此事在嘴邊說,故而曲國公掏心掏肺支持。
謝良山見她在小榻上睡得安穩,又翻翻手上的冊子,忽得也來了興致。正好點了一旁的朱砂,在她謄抄的冊子一旁批注。
諸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吾見公主需小心謹慎。”
“此麵首既有滔天本事和過人才智,再兼盛世美顏,問君何故自甘墮落做麵首?”
“公主還是放過這些麵首,與駙馬長相廝守可好?”
“已棄文……”
翌日,曲穎兒險些笑岔。
“這是你批注的?”
“嗯。”
“你最喜歡哪一個?”曲穎兒笑眯眯問。
謝良山瞥她:“隻喜歡寫的那個。”
曲穎兒上前摟他:“哎喲喲喲,良山何時學會說這些妙語了?”
謝良山道:“同‘駙馬’學的,最終能戰勝諸多麵首,其實最終憑借的是一張嘴。”
曲穎兒噗嗤笑笑:“不是棄文了嗎?”
謝良山道:“原本棄了……”
“原本?”
“可後來讀到其中有一棋士,係出名門,風流倜儻,既專情又儒雅,隻覺十分像我,便忍著讀了下去……”
曲穎兒笑:“你怎麼知道寫的你?”
“那人叫周良山……”
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周良山,妻子叫甲穎兒,曲字倒過來寫,還少一筆,也沒誰了。
曲穎兒笑不可抑。
不管如何,這本麵首算是完結了。
駙馬和公主大圓滿,麵首們都成了炮灰。
謝良山覺得這個結局甚好。
隻有任笑言甚是惋惜,早前分明說好坐擁後宮的,這回輪到郭釗臉都綠了。
可曲穎兒這裏,完結之後問題又來了,下一本該寫什麼?
曲穎兒絞盡腦汁。
恰逢陽平來信,話本子看過了,烏托那深感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若是還有下一本,烏托那說便寫拐帶千金小姐二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