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失去目標,有些空茫茫的。
雖然彌逸什麼都未問,什麼都未說,但他便是有種感覺,彌逸什麼都知道。雖然彌逸不點破,裝作什麼都不知,可是,他卻再無臉麵去見彌逸。
他恨恨地在心底罵莫長青,真心機。
可是罵了又如何,莫長青是彌逸的道侶,是陪伴他一生的人,是他怎麼也不能替代的。
還有祝餘,他也不想問他,為何不在那天告訴他,不死草不是天悲草,而是卷柏,為什麼不告訴他彌逸神魂為他所救,根本不需激活複活大陣呢?
他此時已經懶得在追究,祝餘有他的考量,正如他有他的考量,那天祝餘勸他之時他還想打殘他呢,畢竟他們都大了,也遠了,都有自己的心思與考慮。
祝餘還能因幼時那份情誼而做這麼多,已經是難得的講情義的厚道修士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怪?況且,那時祝餘說了他未必會信,畢竟相較於祝餘這個童年好友來說,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與努力。
“果真情深意重。”韓離感慨了一句,若是當年他所遇之人也能如此堅定,也許便不會有今日的韓離了。他還繼續活著,繼續遊戲人間,還得多謝當年那人的薄情寡義。畢竟,他還活著,那兩人已經死了。
沈七病歪歪的立在遠處,見在場之人都陷入彌逸與青逸之事中,並有持續感傷之勢,心中焦急,忍不住開口道:“你們還記得,我們是來找沈八的嗎?”
“沈八,沈八是誰?”朗月聞言忽然敏銳,立馬發問道。他有種直覺,這個沈八是很重要的人物,還是個與他息息相關的人。
“幕後真凶,沈八。”祝餘低頭瞧向朗月,繼續道:“是算計你、彌逸、青逸,造成你們痛苦的源頭,這一切的推手,所有事情的幕後之人。”
“什麼,沈八便是這個王八蛋!”朗月立馬精神了,他費勁的撐起上半身,要去找那人算賬。
祝餘譏諷笑道:“你還有實力?”傻子一個,祝餘毫不同情他,修了這麼多年道,腦中白長了。
朗月被祝餘眼神一刺,禁不住心瑟縮了一下,他偏過頭,倔強的不說話,隻是用行動表示,他還能動。
祝餘瞧不過他這傻叉模樣,道:“化作原形。”
朗月聞言痛快的化為原形,還頗有心機的化為幼崽模樣,試圖勾起祝餘過去的一點同胞愛。
可是祝餘毫無懷念之意的拎著他後頸扔給韓離,自己重新化為石筍回到白風陶瓷之中。
不待五人去找沈八,生死死氣相交之處忽然爆出一道熾熱的白光,這道白光似山峰一般衝入雲霄之中,強勢地將這陰陽生死秘境填滿。
這白光太過刺目,饒是白風等人,都禁不住偏頭避讓,並同時閉上雙眼。
白風一手抱著陶瓷一手以手遮眼,試圖瞧清楚那處是什麼光景,可惜除了漫天的白,什麼都瞧不見。
這道白光不能長久直視,白風瞧了會便偏開頭休息會,待刺痛之感過去後,又繼續盯向那邊,如是幾次之後,竟覺得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瞧不清後,白風才差覺得不對,這白光竟有傷害性。
白風閉著眼,不敢再去瞧,怕自己雙目會被這白光刺瞎。
祝餘發現白風雙目被灼傷,給他輸送了會木元之氣。白風雙目一涼,眨眨眼又恢複了正常。
此時白風見韓離與沈七還有朗月也想去瞧,當即阻止,道:“幾次分開直視,雙目會瞎。”
他們知道白風不會說假話,當即閉目,不敢繼續觀察。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道白光暗淡了下去,待那白光達到可雙目直視之時,三人一狼一筍朝那白光之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