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雷劫湧動,忽然水桶粗細的雷劫忽然從天降落,以神識肉眼無法捕獲的速度打在沈八身上。
白風眨眨眼,眼前沈八依舊白衣飄飄,連發絲都未亂上半分,好似之前瞧見的紫色雷劫隻是幻覺。然而不待白風繼續眨眼,接二連三的雷劫從天而落。
雷劫威力甚大,饒是白風立於白雲屋中,都能感受那雷劫的壓迫之感,可是雷劫之中的沈八卻一動未動,任雷劫劈在他身上。
沈八毫發未傷,既沒被劈成焦炭,又沒法袍被劈碎,好似那些越來越粗壯的雷劫不是雷劫,而隻是紫色光線一般。
祝餘忽然從白風胸.前化作人形,他握住白風的手,道:“是邪器,邪器渡劫。”
之前江關城內的凡啟之地中,有修士嚴密看守,隻為煉製一柄邪器,那邪器被祝餘白風摧毀,可是,那不過是做出的假象,實則真正的邪器已經煉製而成。
此時邪器為沈八擋劫,也為沈八替身。
隻是之後,這邪器無論是否渡過成仙雷劫,它都不會在存活於世,因為沈八不會允許。
祝餘心底歎息,那樣的邪器,毀掉是最好的。
沈八身上幹幹淨淨,仙氣縈繞,既無孽氣糾纏,又無因果加身,顯然一應能影響雷劫的因素,都被轉移到邪器之上,白風的猜測,完全正確。
眼見得沈八.九九大雷劫即將度過,祝餘握握白風的手,讓他在此處等著,而祝餘則穿過白雲屋,大步踏向雷劫遍臨之地。
白風麵色一變,握緊了拳頭,卻沒阻止祝餘。
小狼崽一頭紮在禁製之上,朝後滾動了兩圈,才穩住身形,他質問白風道:“你幹什麼,為何放他出去,你就看他去送死嗎?”
白風垂眸望著地上的小狼崽,沒說話。
小狼崽不死心的繼續朝白雲屋外走去,可是再一次撞上禁製之上,又滾回房間之內,小狼崽朝白風齜牙咧嘴,“放我出去。”
白風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滿是冷靜,此時開口道:“你能做什麼?”
“難道就眼睜睜瞧祝餘去送死?”
“我相信他。”
“相信他?他才大乘期!”
“嗬,”白風朝朗月譏諷一笑,“你對他了解,有多少呢?更何況,此時滿身孽債的你,確定要去那天雷之地?”
白風提起滿身孽債,朗月心中一虛,頓時沒詞了。
外邊那樣的雷劫,若是察覺到他走進,隻怕會無差別攻擊。天雷剛正祛邪,血氣與孽氣,是它最為厭惡的。
白風不再理會朗月,他轉身在床.上盤坐,通過道侶契約感受祝餘的狀況。
祝餘察覺到白風擔憂,一陣安撫之氣傳了過去,他在雷劫之地隨意走動,好似閑庭散步,卻最為精準的避過雷劫的落擊之點。
他就這般閑散的走到沈八附近,與天上的沈八遙遙相望。
沈八與祝餘對視了一眼,隨即從空中飄落而下,與祝餘相隔了數百米,遙遙相望。
沈八見祝餘身形飄忽,在雷劫之中怡然自在,好似他不過是個虛影,一道道雷柱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心知祝餘已經熟練掌控空間規則,借助空間規則而能如此舉重若輕。
沈八本來無任何感情的眸子閃過一絲讚賞之意,道:“你很好。”
祝餘不答。
“天眷者果真不同凡響。”沈八繼續開口,“從你出現在此界起,我便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耐心又等待了萬年,終於等到仙門再開之際,也終於等到我多年籌謀成功之機。”
“彌逸與青逸,是你算計的?”祝餘終於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