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個孩子都送走,馮錚和盧斯兩人坐到一起,馮錚感慨;“孩子們也大了啊。”

“不但大了,主意也正了。李鐵可跟你說了,他是要嫁的那個嗎?”

馮錚一愣,皺眉站了起來:“這事並未曾說,師弟你在這等等,我還得去問。”

“一塊去吧。”盧斯也跟著站了起來。

男人出嫁,就等同於入贅,可贅婿是不得為官的,他以為兩邊都說明白了呢,那就無所謂了,誰知道並非如此。

高興拉著李鐵,她走在前邊,走兩步就停下來看一眼李鐵,李鐵由著高興拉著自己在走,他現在腳底下還是軟的,整個人就跟在夢裏一樣。隻在高興回頭對他笑的時候,他也對著高興露出笑容。

所以兩人走的不快,盧斯和馮錚出來就把他們給追上了。

馮錚問:“李鐵,你要嫁?”

李鐵點點頭,高興得意的昂著頭。

馮錚又問:“贅婿不得為官,你若嫁,就要從無常司退下來。”

這話一說,高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反而是李鐵臉上帶了笑,依然老老實實的點頭,又好不容易衝嗓子眼裏擠出來了三個字:“我願意……”

高興這才反應過來,表麵上看起來是李鐵高興得昏了頭,實際上昏頭的卻是她,隻顧著兩人兩情相悅,她就什麼都敢說了,卻不想這女婚男嫁會帶了什麼後果。

“我嫁!”

“不!”李鐵突然,“我想你高興,我嫁。”

“其實……婚禮你們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看著這兩個孩子,盧斯摸了摸下巴,“其實隻要不去官府辦贅婿的文書,那就無妨。對了,以後生了孩子,第一個孩子要隨李姓,後頭的你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兩人一聽,齊齊大喜。

等兩個孩子手拉手走了,馮錚道:“看來以後這婚書也要改了。”

“嗯,以後贅婿不贅婿,大概也沒人在意了。”

都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其實女人也是這樣。即便女子當權在現代,也依然會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但重權在握,尤其,刀槍在手的時候,這話是絕對不敢當麵說的。甚至羨慕嫉妒的人,還會讓自家的女子也學學人家。

一步一步演變出來的女官員,就是這樣。

最開始的女無常能舉著樸刀跟男人一起剿匪殺敵,能單槍匹馬的,在大街上把地痞打得叫娘。老百姓畏而遠之,初時自然是告誡家裏的女子不可學女無常,那都是一群母老虎。可總有被其辱的弱勢女子,這些女子有自甘自願的,但也有憤而反抗的,這時候她們最先想起來的,就是女無常。

當官府開始招收女吏,其實至少在開陽附近,“女人能當官”這一點,已經讓百姓有足夠的信任。畢竟有女無常呢。無所謂剛來的女子身份低賤,甚至這反而是好事,否則一群學傻了女戒、女德,與內宅勾心鬥角手段的女子出來當官,她們真能做出成績來嗎?

“這就是……男女平等?”馮錚問。

“算不得什麼平等,但至少兩邊有了掰手腕的能力,而且,陛下的紡織廠總算能放出去了。女人都能出來做官了,到紡織廠做工那就更是平常事了,不過,相應的防護措施也得辦好了。”

高效率的紡織設備早就做好了,到現在才投入進來,因為盧斯說服了前後兩任皇帝,這東西放出去,隻是讓女子受人盤剝。

女人能掙錢,養活一家了,就能有地位的提升?不,沒這麼容易。盧斯現代又不是沒到阿三家旅遊過。那地方男人懶得要死,很多男人小時候靠母親和姐妹養,成年了靠老婆養,年紀大點靠老婆和女兒養。可阿三國的女人有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