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佬日子也是很好過了。
雲天賜宣布完之後,大家又為他們鼓起了掌,很自然的,不少人拿起酒杯要敬他們,雲天賜看著那些或是紅或是白的酒閃爍了幾下目光,然後淺笑著拒絕了。
“我不能喝酒。”雲天賜說道,然後把花年推出去:“你們要灌就灌他吧。”
“雲哥,這不行啊,在咱們這麼多單身狗的麵前秀了一番恩愛,還不喝酒?”一個男生舉著酒杯笑著說道:“當年突然就轉學,我們還沒罰你呢,你是不是應該先自罰三杯?”
“他是真不能喝。”花年往前站了站,把雲天賜稍稍護住,然後側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緊張和忐忑,但又都能從彼此的眼底裏看到強烈而奪目的光彩。
那是想要突破一切的渴望。
“其實……”雲天賜抓住了花年的手,俊逸出塵的臉上是溫和與淡定:“我現在懷著孕呢。”
圍在兩人身邊的人霎時間都給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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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倆就把這事給人說了?”雲爸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雲天賜和花年已經從同學會上回來了,正好四個家長在雲天賜家打麻將,兩人便又把聚會上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早死早超生。
兩人也是很有膽,其實他倆覺得這會自己全身都是膽。
“就說了唄。”雲天賜坐在那兒吃新疆大棗,看著跪在他腳邊的花年隱隱想笑。
當時四個長輩都又驚又怒,暴脾氣的花爸直接讓花年給跪下了,花年從小到大老被他爸罰跪,都習慣了,為了緩和四個長輩都怒氣,便幹脆利索的跪了下來,很有做人兒子的自覺。
雲天賜見他跪便也要跟著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然而他膝蓋還沒著地就被花爸反應很快的抓住了胳膊,又給提了起來。
“你坐著。”花爸又氣又無奈,如果雲天賜沒懷孕,他肯定也是要教訓他的,雖然打小就把他視作半個閨女,但該罰還是得罰。
但他現在罰不得不是?花爸隻能把怒氣全撒自己兒子頭上,在氣的挽起衣袖的同時,眼角瞥見桌上雲媽給買的新疆大棗,於是下意識的拿起碗塞雲天賜懷裏,示意他吃,然後繼續怒騰騰的挽另一邊衣袖。
這區別待遇也是無敵了。
“爸,給點麵子。”跪地上的花年跟他凶神惡煞的老爸好聲好氣的講道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馬上也要當爸爸了,能別用拖鞋打?”
他已經好幾年沒被他爸這樣教訓了,印象中最後一次還是高二那年把雲天賜給打哭了的那回。
“我給你麵子,你給老子麵子嗎?”花爸手操著拖鞋氣呼呼的說道,還指了指雲天賜爸媽:“又有給你雲叔雲姨麵子嗎?他們當初背井離鄉來到這裏安家,把天賜保護的好好的,你倒好,喝了點酒就給人家全捅出來了!”
還是在人多口雜的同學聚會上!恐怕明天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沒喝酒……”花年試著解釋,然後被他爸狠狠瞪了一眼。
“你沒喝酒?”花爸看著滿身酒氣的兒子。
“呃……我是喝了酒,但我很清醒。”花年改口道,給四個長輩說著:“現在社會越來越開放了,大家會理解的,而且比起犯法弄那些假的證件,咱們不如實實在在的跟人家說清楚,還來得心裏坦蕩。”
花爸拿著拖鞋本來想罵,但仔細想了想兒子的話,便不吭聲了,然後回頭看了眼老友夫婦,見他們倆都眉頭緊皺,便暗歎一聲,又去看雲天賜了。
“天賜,你也是這樣想的?”花爸問道,從剛才就看到這小子一身優哉遊哉,根本沒有秘密被曝光後的恐懼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