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就是唇色淺了些,臉色比旁人白了些而已。

南國的大皇女蘇衡仁。

書房內靜得很,除了依稀有筆滑過宣紙的輕微聲音外,就隻有大皇女行動時,衣料帶起的聲音了。

宣紙上的畫已到尾聲,微收筆後大皇女蘇衡仁提筆靜立,微微沉吟後才下筆在一旁題字。

筆墨遊龍時,官拜三品的詹事官風嵐手持折扇,挑起垂放的珠簾走了進來。在位於大皇女約三步遠,能讓她看見的視線範圍內停步,隔著距離背手欣賞大皇女的墨蘭圖。

等她收筆時,才踱步上前,一麵幫她打開放私印的盒子,一麵笑著開口,“四皇女現在正關禁閉,宮內也還因為前幾天三皇女落水的事惶惶,您卻還能好興致的在這裏畫畫。”

幾分調侃幾分隨意的玩笑話,卻又不缺對大皇女身份的恭敬。

這不卑不亢的態度,永遠恰到好處的情緒掌控,以大皇女伴讀身份爬到至今三品詹事官,年輕有為幾字已不足以形容。

大皇女從風嵐手中拿出私印,在宣紙上微微使力,蓋上印章後,才笑著從低頭恭順的婢子手上,接過濕毛巾,擦幹淨雙手後才和風嵐往一邊走,打算品茗閑聊,好不悠閑。

她眉宇溫和的笑著開口,看都不看正幫自己收好私印的風嵐,直徑朝一邊走去,笑著溫聲開口,“旻粹是被我慣得有些驕縱了,母皇不關她,難保什麼時候我也會關她幾天。收收性子。”

蘇旻粹,四皇女名諱。

“殿下狠得下心嗎?”風嵐跟在大皇女身後,在她落座後微示意自己,才恭敬欠身,落坐一邊的位置。

風嵐的話讓已端起茶碗的大皇女微頓,認真想了想後歎氣開口,“哎……就是舍不得才越發覺得母皇關得好啊~”

“……臣覺得這話要是被四皇女聽見,出來後又要跟您鬧了。”風嵐微微斜眼大皇女,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哪裏有半點大皇女身邊第一謀臣的樣子。

看得大皇女又忍不住歎氣。

愁啊~

“去寧王府如何?見到暄莞了嗎?”大皇女將手中的茶放回茶幾上,抬眼看向風嵐。

風嵐搖搖頭,“說是落水至今被驚著了,人是醒了,但受到的驚嚇還沒緩過來。”

大皇女點點頭,“她才回宮中不久,原本就因身世突變而驚異不定,又突然落水麵臨死關,暫未恢複也屬正常。”頓了頓後又歎了口氣,“再過半月,苗疆那邊就要抵達汴京,到時候希望她能恢複如常吧。”

頓了頓後,又想起這次苗疆到汴京的另一重要人物,還在被關禁閉,想一想也許某隻正撓著門,張牙舞爪的喊著“快放小王出去!”,大皇女就再次覺得腦仁疼。

至於坐在一邊的風嵐,並未對大皇女的話發表什麼想法,隻端起放在自己身邊的茶杯,飲了一口。

睫毛微垂,茶蓋半掩。之後又放置一邊和大皇女說到另一件事,“對了,算一算時間,辰王也大約這兩天就能抵達汴京。”

大皇女聽了笑著點點頭,一臉欣喜,“是呀,二妹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姐妹四人倒是可以找個時間,好好的坐下來閑聊品茗,光是想一想覺得很有趣。”

風嵐笑著點頭,並未多語。但身為大皇女身邊的謀臣,心思幾許,有無盤算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話題一轉,又聊起其他。其樂融融,倒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