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臂乖巧疊放,一副聽話小學生的樣子。但宋衍看了一眼後開口,“你再走神我就敲你。”

“???”不虧是總裁,她多年來“乖巧老實型開小差”居然被發現了。

不得了不得了。

宋衍一眼就看清蘇輕臉上露出的意思,歎了口氣後喃喃,“……教師職業也是很辛苦的呀。”

比如明知道某人在神遊天外,還要忍住氣假裝沒發現。

而就在寧王府繼續學習時,消息同時也隨著某隻白鴿的放飛,送至南國的鄰國之一,北唐。

白鴿在江南水鄉某座金碧輝煌的府邸上盤旋兩圈後,才朝它熟悉的某個落腳點飛去。爪子落在窗欞上,翅膀撲閃時,一片白色的絨毛隨動靜脫離,微微在空中懸浮飄揚後,慢慢落在坐在一邊,一早就攤開的掌心上。

然後微微送近眼前,細細端詳這片絨毛。認真到能從中感悟到什麼似的。

而鴿子早有守護在一邊的貼身侍衛上前,捉住後拿出綁在鴿子腳上的情報,將它躬身遞給坐在那兒研究一片小絨毛的主人後,才轉身將鴿子交給下人帶出去照顧。

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站著的侍衛眼觀鼻,鼻觀心,約過了幾息後聽見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將手上秘信一捏,原本就故意做成容易破壞材質的紙張瞬間在指腹間,碾磨成粉,洋洋灑灑落在地麵。

“……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坐在位置上的人微換了個姿勢,撐著額角眼眸微斂,一副懶洋洋的春困模樣。聲音略沉,帶些金戈之感。

明明語氣慵懶,卻依舊讓人覺得,這隻是一把暫時未出鞘的華麗重劍。

“哎……阿一,你說。我能去汴京嗎?”鳳眼微抬,看向站在一邊的忠心侍衛。

被喚阿一的侍衛想了想,老實回答,“王爺,皇上估計不會放您去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被喚王爺的人“哈”了一聲歎氣,“我想也是,也不知道我皇這一哭二鬧的架勢,什麼時候才能好。哎……好擔心以後還會來個三上吊啊……”

“……王爺。”阿一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自家王爺,“皇上今年才四歲。”

“是呀……又不是三歲頑童了,居然還哭鬧。難道我皇就不能像個大人了嗎?哎……愁啊~”那人一麵歎氣一麵起身,華麗衣料發出窸窣的輕微摩攃聲,原本交疊的雙腿放下時,黑紅兩色,繪製金邊的鞋麵從袍角微微露出。

但雖隻是曇花一現,也足以讓人看清上麵的鳳翎。

這是皇室才能用的紋飾,而不僅僅是凰翎,如再仔細看會發現那人身上的黑紅長袍,也用細密的暗金色細細繪了鳳凰。行動之間隨著光影不同,而略顯端倪。

華貴且威嚴。

這一身紋飾,這種口吻。

放眼整個北唐也隻有身為攝政王的南靖王可以使用。

南靖王慢步踱於窗邊,之前半隱在陰暗裏的麵孔在陽光下展露無意。

鳳眼帶笑,眼尾略有一條細紋,雍容華貴,年級約在二十七、八的女人抬眼看向碧藍無雲的天空,笑語盈盈,“真是的……南國的皇也太堅韌了些,竟然到這一步了還不露頹勢。連本王都快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藥引沒起效果了。”

頓了頓後,南靖王回頭看向阿一,微微偏頭笑問,“阿一,你說本王這次是不是失策了?”

“王爺智計無雙。”阿一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

偏偏南靖王像是沒聽見她的誇獎似的,又歎了口氣後,眉頭微蹙的看向天空,很是惆悵,“肯定是我皇的哭鬧影響了本王的判斷。”

“哎……本王明明記得自己長得挺快的呀。怎麼我皇長這麼慢。”

“……”阿一並不打算回答南靖王這猶如“澆澆水,長高高”的問題。

您當皇上是豆芽兒菜嗎?!

“算了。”南靖王輕撫袖袍,自我安慰般的歎氣,“算算時間……原駐守瀛洲的二皇女也應該快到京了吧?苗疆方麵的動向呢?”

“已傳出消息,苗疆已動身,即將抵達南國。”

“好呀~”南靖王笑著合掌,“哎……總算又給本王增添了一些樂趣。”

阿一決定假裝沒聽見自家別名“搞事王”的言論,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等南靖王又想說什麼時,書房外有仆人前來稟告,“王爺,太皇夫請您進宮。”

太皇夫,小皇帝的生父。

“哎~”南靖王一臉頭疼,扭頭看向阿一,“阿一,快伺候本王穿衣,本王得多穿幾件才行啊~”

笑語中的譏諷蔑視半點沒掩飾,這大逆不道的話阿一早就麻木,點點頭後就準備按照南靖王說的做。

“要把禦寒用的黑氅拿兩件出來給王爺嗎?”

嗯。不是一件,是兩件。阿一爭取把自家搞事王裹成粽子送進宮去見太皇夫。

“好主意。”南靖王點點頭,“記得褲子也給本王拿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