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還矮了我一些,這一年一年地過去,我倒是沒發覺,她已經這樣高了。
我經曆過她的中考,經曆過她的高考和複讀,經曆過她的大學入學,直到她今年大三。
等等。
“穗穗,你今年是大三吧?”
陸穗點頭:“嗯。”
好的,我繼續。
我和陸穗的關係不能說很好,也不能說不好,她媽當時在我一個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把她丟給我,而我也迷迷糊糊地就開始照顧她。
說是照顧,其實說陪伴更合適。
除了我爸媽和大學舍友,我沒有和別人同處一室的經驗,更何況是和我相差八歲的小妹妹。雲裳小築
這個八歲代表著,我們或多或少地有些代溝。陸穗這個姑娘,自我認識她來,就不怎麼愛說話,這幾年除了每天回來和我吃飯露個麵,其餘時間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裏度過。
這情況一度讓我覺得她不喜歡我。
但想想又不對,她媽媽出國前的那番話,明顯表明了我是陸穗親手翻牌的保姆,她媽還說,陸穗可喜歡我了,每天回家都要拉著她媽,問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當然,這或許是她媽媽為了把女兒丟給我而瞎謅的誇張話,畢竟後來,通過和陸穗交流的種種來看,我真的很難想象,她會是那種每天都要拉著媽媽,問什麼時候還能再來找我的人。
後來陸穗上了高中,後來我開了甜品店,後來陸穗寄宿於學校,後來我忙於工作。
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高於舍友,低於親人,近似於遠方表妹。
我把她剛剛給我泡的蜂蜜水喝完後,讓她回房間先把頭發吹幹,她應了聲好,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酒醒了記性也好了很多,即使被陸穗這麼一打斷,我還能記得我剛剛是要出來給曉黎回個電話。
厲害吧。
電話撥出去後,曉黎很快接起來,我開口道:“不好意思,前麵喝多了,不小心掛了你電話。”
她:“哈?電話是我掛的啊。”
我愣:“你為什麼掛我電話?”
她說:“打雷了啊,我怕雷把我劈了。”她著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那個雷好大聲啊,你看到閃電了沒有,好大啊。”
我:……
我:“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喂,宋曉黎,我失戀了。”
曉黎笑了兩聲:“我知道,鄭煜婕劈腿了嘛。”
我:“我失戀了,我挺難過的,你不用安慰我一下嗎?”
曉黎又嘿嘿兩聲:“你聽你語氣挺好的,也沒哭。”她說完這些,還沒等我斥責她,她又說:“我明天過去找你,好好安慰你。”
我問:“你過來找我,那你兒子怎麼辦?”
她說:“一起啊。”
我心裏一緊,突然想到了上次她兒子尿在我床上的事,不禁一陣寒顫。
她似乎能猜到我心中所想,沒等我拒絕,立馬說:“放心,我這次會給他穿尿包的。”
我們的電話再次沒頭沒尾地掛了。
和曉黎朋友這麼多年,我一直堅信她是個不會安慰人並且沒重點的人,這次她果然也沒有讓我失望。這樣一個人還能和我保持著這麼悠久良好的友誼,我覺得我真是一個好人。
但和她聊完天後,我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畢竟曉黎並沒有把我失戀這事當成一件大事看,朋友之間的追隨跟風能力總是很厲害,她這麼不當回事,也總能潛在地告訴我不要把它當回事。
陸穗再次出來時,我發覺我的肚子有點餓,於是我問她:“吃麵嗎?”
她點頭。
不到十分鍾,我在廚房裏下了兩碗麵,並讓陸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