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回到別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浴室,花了一個小時,洗掉了全身上下那股讓他不舒服的味道。

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林河深吸了一口氣,拿上一旁的麵具,眯了眯眼,眸底瘋狂。

***

沈盈枝回到家裏後,看到庫媽媽緊閉的房門,深深歎了一口氣。

難啊,實在是太難了。

“小姐,庫媽媽”春柳看見沈盈枝的表情,不知說什麼,便道:“我去做午飯。”

沈盈枝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把今天買的蜜餞糖煎盒子拿出來,去敲庫媽媽的房門。

前世,沈盈枝其實就是一個甜度愛好者,身體的原因,不能多吃,來到這個地方,沒有現代那麼品種繁多的糖,卻也有很多天然手工的蜜餞。

沈盈枝愛吃,原主愛吃,就連庫媽媽也很愛吃。

說起來,沈盈枝以前聽過一句話,夫妻相,夫妻在一起待久了容貌會彼此相像,沈盈枝以前沒見識過,但不知是不是和庫媽媽待久了,沈盈枝偶爾會閃過一個念頭,她長得和庫媽媽有些相似。

庫媽媽長期板著臉,有些威嚴,沈盈枝和她是截然不同的氣質,但有時候一瞥,庫媽媽微微消瘦的鵝蛋臉,直而秀氣的鼻梁,左臉處那一個很少能見到的梨渦,都會給沈盈枝一種錯覺。

她們長得真的有點像。

沈盈枝輕輕的敲了敲門,聲音放的特別軟:“庫媽媽,是我。”

沈盈枝話音剛落,吱呀一聲,門被冷著臉的庫媽媽打開。

“什麼事,居然勞煩沈小姐屈尊降罪,來敲老奴的房門。”庫媽媽視線直直的看著前方,不聚焦在沈盈枝的身上。聞言,沈盈枝吸了吸鼻子:“庫媽媽是不喜歡我了嗎?”

“奴才不敢,你是小姐,哪兒需要老奴的喜歡。”庫媽媽的聲音一板一正。

沈盈枝望著她,和庫媽媽接觸久了,沈盈枝明白她的性格,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傲嬌。

她單手拎著食盒,另外一隻手親熱的摟著庫媽媽胳膊,拖長了強調:“媽媽,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蜜金桔還有柿餅,你嚐嚐好不好。”

“勞累小姐為老奴費心了,老奴受之有愧。”庫媽媽繼續冷聲道。

沈盈枝臉上的微笑不變,把蜜餞盒子塞給庫媽媽:“媽媽,你拿著吧。”

庫媽媽掙紮,不接,兩人推搡間,庫媽媽注意到沈盈枝虎口處泛青的皮膚,聲音一急:“你手是怎麼回事。”

聽庫媽媽這樣問,沈盈枝立刻把右手背到身後去:“沒事,剛剛送貓回來,路上有幾個小孩玩爆竹,不小心濺到了。”

庫媽媽聽完後,眉頭一皺:“是哪一家的小孩,我去找他父母,怎麼教的孩子。”

沈盈枝見狀,想到已經道歉的幾個調皮鬼,忙拉住庫媽媽:“我已經告誡過他們,以後不準這樣了。”

庫媽媽聞言,不相信的眼光看向了沈盈枝,半響後,庫媽媽收回目光,淡淡地叮囑了一句:“盈姐兒,人心叵測,你善心待人,不一定人家會善心待你。”

沈盈枝聞言,乖乖嗯了一聲。

“庫媽媽,你還生氣嗎?”沈盈枝又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庫媽媽。

庫媽媽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盈枝,手裏拎著蜜餞盒子,口氣不太好地說道:“看在這盒蜜餞的份上。”

沈盈枝聽完,鬆了一口氣,隻是氣喘到一半,又聽見庫媽媽難得溫柔的聲音:“盈姐兒,你馬上十六了,侯府的人過不了多久就要接你回去,你雖然住在這個小院裏,但你到底是侯府的姑娘,希望你能和那什麼林河保持距離,你可是要嫁給世家公子的貴女。”

這是這段時間,沈盈枝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庫媽媽說起侯府,沈盈枝咽了咽口水。